約莫半個時辰,冬青他們就把後院的亭子佈置好了,爐火清茗,熱水中一柄青瓷酒壺裏面熱的黃酒散發着酒香。
此時外面細密的小雪洋洋灑灑,死人擁爐坐在亭中,這後院還栽植着幾株白梅,正芬芳吐蕊。
雖說還深處這小院當中,卻在這寂靜之中,好似只看到一片蒼茫,徐深站起身來,看着外面陰沉的天空「也不知道老師和師兄如何了,若是在蘇州,子輿和孟堅怕是定要湊過來聚會作詩的。」
華錦在聽到徐深提起他們的老師還有師兄之後,夜深眸色微沉「聽說採選的女子入京之後,皇上老懷大慰,身體竟然是比之以往更加好了,才沒幾日,靖王就升了親王!」
「袁州周家的嫡女,他們倒是捨得!」寧淏聽說這些事情,也不再專注在華錦身上,冷冷說道。
華錦聽他說的諷刺,也是冷然一笑「有何不舍,不過是一屆女子而已,若是成功,則是家族的鼎盛,多值得啊!」
「聽說越王病重了?」華鍩有些疑惑的看着姐姐和師兄。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三王齊聚江南,京中老皇帝寵幸年輕美人兒啊!」華錦端起酒壺,給每個人斟滿,然後淡定的端起來,一口飲盡「他們倒是對我們的皇上有信心啊!」
「現在幾個世家大族的動靜都很大啊,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徐深坐過來,也端起酒杯飲下,然後說道。
「世家,世家……」寧淏似乎想到了什麼,話語中冷然的泛着冰碴。
「如果咱們現在還在蘇州,若要選一人支持,會選擇誰呢?」華鍩看着姐姐還有兩位師兄討論天下事,有些好奇的詢問。
華錦和寧淏還有徐深交換眼神「是他吧?」
徐深和寧淏點頭「是他!」
華鍩瞭然「對啊,當然是他!」
「可惜咱們現在距離京城和蘇州都太遠了,消息過來的也慢,多少年了,不知道是換新天,還是持續下去啊!」徐深淡然的說道。
「不管如何,咱們都要保持超然的地位,徐徐圖之!」華錦最後說道「好了,馬上過年了,咱們也莫要說這些事情了,也不知道西南是什麼境況,二師兄幾次征戰交趾,不知道咱們會不會遇到。」
寧淏也從剛剛那些國家大事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現在聽華錦說起西南戰爭的事情,忍不住的瞪着她「你這次不准自己隨便行動了!」
華錦聽到他這麼說,撅嘴,可憐巴巴的看着寧淏「師兄,你凶我!」
寧淏一看女孩的眸子裏竟然含着淚水,馬上慌了手腳「啊,沒有,沒有,師兄就是跟你說,以後做事都不要自己一個人撐着,有師兄……們幫你!」原本寧淏想說是有他的,後來才拗口的加了們。
華錦一看少年這慌了手腳的模樣,心中偷笑,然後眨巴眨巴眼睛「那師兄以後不准這麼凶我了!」
寧淏哪裏想到這女孩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還會這般的算計自己啊,忙不迭的點頭,別說是答應這種小事兒,就算是賣身契也二話不說的簽下來。
徐深和華鍩在一邊看着兩人的應對,華鍩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姐姐嘴角隱含的笑意,知道這是姐姐故意折騰寧淏,至於徐深,一副懵懂的樣子,不知道為啥,總覺得師兄和師妹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不同了。在看寧淏的表情,他慌忙的低下頭,這世界變得太快,那還是原來那個表情不多,話也不多的師兄麼,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師兄你可答應我的,要是以後再凶我,怎麼辦?」華錦的聲音不是從前總是故意壓低的沉,而是原本女孩子的清亮,軟糯的撒嬌一般。
寧淏看着女孩子黑亮的眼睛,早就被弄得暈暈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傻掉「小六覺得如何?」
「嗯……」小女子可愛的歪着頭,然後想到了什麼一樣,笑着拍手「那以後師兄要是凶我,就要答應我一件事,不論是什麼事情!」
寧淏被眼前的小女子嬌俏軟糯的表情和聲音混的暈頭,見她這樣說話,二話不說就點頭「好!」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華錦心中都笑抽了,還在一本正經的要承諾。
「嗯!」寧淏也看到了小女子眼底的笑意,宛如小狐狸一般的狡黠,但還是認真的點頭。
「拉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