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寧嬪今日一早起來便覺得今日的事情已經超過她之前的計劃了,可是到底想着之前她便因為和慕容桓太近親,不過是看了幾眼奏摺,便被多少人斥責女子不得干政,被人拿着這個理由打擊。
當時還是太后的老婆子更是用這個理由不斷的欺負打壓,那時候的太子妃也是一邊當着好人,一邊卻是陰毒的算計,都是女人,華錦為何就可以參與朝政,她就不信,這一次她還能逃掉。
至於華家,居然這麼沒用,是死還是活她也不在意,也不想想,連華錦這個他們正經的親戚都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倒是覺得別的人會在意,未免太玩笑了一點。可是在慕容桓決定今日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審問華錦的時候,她便覺得有些意外了。
她這裏才得到消息說華家已經被判了斬首,不由得冷笑,都是女子,她自己訓練了人來用,慕容桓居然過來問她什麼時候這般殘忍血腥,真的是好笑,她訓練的人也都是其他人或者是孤兒,那華錦呢,連親人都不在意的她難道就是個小天使了嗎?
這世間的男人啊,愛着你的時候便是覺得你哪怕是任性都是好的,可是一旦變了心,你便是做的再好,那也是錯的,她便是有這樣的美麗容顏又能如何,也不過是一樣的命運啊。
看着銅鏡裏面的面容,寧嬪細細的指甲在臉上划過,一道道的紅色痕跡,許久都不見消失,這藥給了她如雪的肌膚,卻也讓她的皮膚脆弱如紙,輕輕的一戳便是破碎。
華家沒有成為搬到華錦的利器,她從來是知道的,這一家人太蠢,本來她也想着利用一下,搞壞華錦的名聲,但居然有了這樣的意外,便不能用了,也沒關係,華家就是死了,她也會讓華錦背上污名。
從古到今,平民百姓都是最容易被忽悠的,讓他們覺得華錦仗着自己的能力把家裏人都滅口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她不僅僅要華錦的命,還要她這個老鄉,到死也不能有一個好名聲,名垂青史,這待遇有點太好了啊。
哪知道本來都已經在指責嘉善郡主幹涉朝政了,她已經在等着得到華錦這個嘉善郡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的囂張,等着看慕容桓再護不住華錦該有多麼的鬱悶,對啊,現在的慕容桓可是非常容易就會生氣發怒呢。
結果突然夏欣然過來與她說了什麼,說什麼通令候府的老侯爺來了,還鬧起他們的家事來,既然是家事就在家辦,鬧到朝堂上是個什麼道理?
「娘娘,老侯爺今日突然將現任的通令候開除宗族,並且今日是親自捧着丹書鐵券進宮的,茲事體大,所以現在陛下正在和諸位大人處理這件事!」夏欣然把今日打探的事情告之。
他們這些一直跟着寧嬪的,其實一則是怕,一則也不是沒有冒險的意思,她不像是付艷珠那樣的愚蠢,還做夢自己以後能借着寧嬪的力量成為宮裏的娘娘。
她要的不是這些虛妄的身份,她要的是實打實的權力和富貴,她在這宮裏汲汲營營這麼多年,也曾經掉落塵埃,所以便知道什麼也比不得自己有能力,有本事,有權勢,所以她跟着寧嬪這個女人。
因為如果這個女真的成功了,她也會是這世界上富貴的女人之一,她想要成功,可是計劃進行了這麼久的時間,她一直都覺得這樣小心的佈置一定是會成功的。
可隨着距離真正的日子越來越臨近,她反而更加的惴惴不安起來,特別是那個華錦,嘉善郡主,她親眼看到了藍胭脂(容嬤嬤)那個女人在華錦的身邊,那個女人之前沒出宮的時候便是個有心計的,看着不爭不搶的,可是該是她的東西,便從來都能得到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起了心思激流勇退,哪裏有她們這些人的機會,可惜運氣不好,到底被連累了,但就是這樣一個本該已經消失的人,居然又出現了,她們之前在宮裏面便互相是敵對和算計的,而現在她們的主人居然也是這樣宿命的敵人。
以前她沒有贏過,最好也不過是和藍胭脂打平而已,而現在她還是覺得,寧嬪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這些日子幾乎不怎麼睡覺,人也變得更加的喜怒無常,這昕雪苑裡面的幾個人以前總是不至於直接被打的,這些日子也受到了打罵,似乎連陛下怎麼看她都不能注意了。
這樣的情況不免讓夏欣然更加擔心起來,也許,她也該給自己準備好後路了!
第一六零零章 丹書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