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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傾城扯了扯嘴角,全世界她最討厭的人都到齊了,確定這是來慰問她,不是來跟她催命的麼?
一屋子人尷尬地面面相覷,還是宙最先開的口,微笑着說:「大家都坐吧。」
幾個人落座,護工給他們都倒了茶水才出去。
「原教授,你跟紀傾城在一起了麼?」院花何芳菲小姐驚訝地問:「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問那麼清楚幹嘛,跟你有關係麼?」紀傾城沒好氣地說。
何芳菲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紀傾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又移開了目光。
紀傾城心裏煩。
為什麼她一個要死的人了,還要被人情關係折磨?
「小紀,身體還好嗎?」金師兄開口問道。
紀傾城冷眼看向他,比起來金師兄是這群人里她最不討厭的一個了。
「你說呢?」紀傾城沒好氣地說:「我看起來像是還好的樣子麼?」
金師兄被懟了,默默地不做聲,安安靜靜地喝茶。
何芳菲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包裝袋道:「聽說你做化療,我們幾個給你買了個禮物。」
紀傾城瞥了一眼,是一條愛馬仕的絲巾。
她的眉毛挑了挑,已經相當不爽了。
何芳菲微笑着把絲巾拿出來道:「這個是頭巾,要不要我幫你包起來?」
紀傾城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把哪兒包起來,我的光頭麼?我光頭是礙着你了還是丑着你了?」
何芳菲忙尷尬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算光頭也很漂亮的。」
「廢話,要你說,我不知道自己漂亮麼?」
宙在一旁沒忍住悶笑了出來。
紀傾城瞪他一眼,他立刻表忠心道:「我也覺得你好看這件事情不需要說明,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
紀傾城得意地輕哼一聲,衝着宙笑了笑,然後才把目光看向拿着頭巾站在那裏手足無措的何芳菲。
「我不戴頭巾,謝謝。這個禮物太貴重了,你們還是退掉吧。」
何芳菲氣呼呼地把絲巾收了起來,黑着臉坐下來。
岑師姐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們都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小紀,你不要誤會,不要對我們這麼有敵意。」
「輪得到你們來關心我麼?」紀傾城沒好氣地說:「你覺得我會誤會什麼?誤會你們是來幸災樂禍的麼?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這麼想?嗯?」
岑師姐立馬閉了嘴,幾個人求救一般地看着宙,可是宙不理他們,帶上眼鏡,坐在紀傾城的病床旁看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嘴角還掛着一絲戲謔的笑意。
大家心裏都有些後悔,好好的幹嘛來這裏找晦氣,又不是不了解紀傾城的為人。
岑師姐偷偷扯了扯何芳菲,她立刻反應過來,放下手裏的茶水,真誠地看着紀傾城道:「我們今天來也是想得到你的原諒,之前我們一直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所以從前都不是很體諒你,很多事情上處理得不好,如果我們知道你病得這麼重,肯定會更體諒你的處境一些……」
紀傾城沒好氣地打斷何芳菲的話道:「體諒我什麼處境?你們準備體諒我什麼?我是哪句話說的不對,還是那件事情做的不對?說來聽聽,我們討論一下……」
大家尷尬地不說話,岑師姐暗自瞪了院花一眼,會不會說話啊,。
「我們就是來看看你,看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岑師姐說。
「有啊。」紀傾城說。
「什麼?」
「消失。」紀傾城冷着臉說。
幾個人終於是坐不住了,要不是看紀傾城得了重病,誰願意來找這個晦氣,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趕緊起身都告辭了。
等人都走了,宙才悶笑着說:「你用得着對他們那麼凶麼?」
「我都要死了,他們還過來膈應我,平時在身後編派我,我病了就來醫院原諒我,靠,不是找罵是什麼?」紀傾城沒好氣地說:「我是病了沒力氣,要不然我還可以罵他們半小時。」
紀傾城氣鼓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