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杞堂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似的,高興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
琅華皺起眉頭,「你先鬆開我的手。」
裴杞堂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垂着頭道:「是我的錯,你別生氣,我忘記了。」
裴杞堂的樣子像是真的沒有在意。
琅華想想他這幾年的經歷,慶王被殺之後,就流離失所四處逃亡,身邊都是張同那些人,不像陸瑛,從小就跟着老儒學習,格外在意這些禮數,她不能拿對陸瑛標準來要求裴杞堂。
琅華道:「你要給我看什麼?」
「風箏,」裴杞堂道,「我們去院子裏看風箏。」
風箏有什麼可看的。
裴杞堂興致勃勃,「我這個跟別人的不一樣,我的叫風箏,別人的只能叫紙鳶。」
琅華當然知道風箏是什麼東西,前世她身邊的寒煙最會做風箏,春天裏,她就會讓寒煙將風箏放得很高,她坐在院子裏就能聽到「叮叮噹噹」的響聲,那是風吹着風箏下面的琴弦發出的聲音。
寒煙做風箏的手藝是跟她老子學的,風箏飛的高,琴弦也調的好,就算專做風箏的匠人也少有這樣的本事。
每次琅華聽着風箏發出的聲音,感覺心也隨着飛到了天空中。
寒煙雖然跟她的日子短,但是對她忠心耿耿,一直到死還拼命地想要救她。
所以到了京城之後,她立即就讓蕭邑出去打聽有沒有做風箏厲害的匠人,想通過這個去找寒煙,可惜這時候的京城還不盛行玩風箏,所以一直都沒有得到寒煙的消息。
或許是裴杞堂從蕭邑嘴裏聽說了這件事,所以才會做了風箏給她。
琅華跟着裴杞堂走出去看風箏。
阿莫手舉着一隻漂亮的彩蝶,長長的兩條尾巴在空中飄揚。
彩蝶的肚子上仔仔細細地綁了兩圈琴弦,輕輕撥動就能聽到清脆的響聲。
琅華心裏一動,看向裴杞堂,「做着風箏的匠人在哪裏?」
琅華揚起了眉毛,看起來很高興。
裴杞堂笑道:「沒有什麼匠人,是我做的。」
琅華頗為意外,「你還會做風箏。」
裴杞堂眼看着琅華眉宇中的那份欣喜也跟着去了大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許他做的這隻並不是她想要的模樣?他也是從蕭邑嘴裏聽說琅華四處找會做風箏的匠人,才按照蕭邑說的樣子做了這個送給琅華。
裴杞堂道:「你若是不喜歡,我再改一改。」
琅華仔細地端詳着,「不用了,這樣就挺好的。」她好久沒有聽過風箏的聲音了,這樣一想就來了興致,側頭吩咐蕭媽媽,「找兩個人來將風箏放起來。」
只要琅華喜歡就好。
「何必找下人來放,」裴杞堂笑道,「自己放才更有意思。」
裴杞堂的聲音輕輕的,有種慫恿的味道,「眼看着它飛起來,不管它飛得多高,那根線繩都始終在你的掌握之中,那不是很好嗎?」
「裴四公子,裴大人那邊說完話準備要走了。」蕭媽媽過來稟告。
裴杞堂微微一笑,向風箏的線繩交到琅華手裏,「有空的時候,你試一試。」
琅華點了點頭。
裴杞堂這才快步走了出去。
……
徐謹莜坐着馬車到了徐府門口。
徐家下人忙將四腳小凳子放在車前,兩個丫鬟彎着腰伺候着徐謹莜下車。
戴着冪離的徐謹莜跨進了徐家大門,徐夫人帶着管事媽媽已經等在那裏。
「這可算是回來了,今天一早你讓人送信回來,我還不敢相信,」徐夫人說着滿臉笑容,「我還以為要等到月末才能見到。」
徐謹莜在眾人簇擁下去給徐老夫人請了安。
徐老夫人笑得開懷,「幾天沒見就愈髮漂亮了,」說着眯起眼睛端詳,「這模樣是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旁邊的徐夫人抿嘴笑,「是像老夫人,那眉眼、臉頰,一舉一動都跟老夫人很像,尤其是這雙手,簡直一模一樣。」
徐謹莜的手指纖長,格外的漂亮。
徐老夫人點了點頭,仔仔細細地將徐謹莜看了一遍才道:「在宮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