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頭,腳下重疊了三張桌子,足有兩米多高,搖搖晃晃地極不穩當。左手拿着木板,右手拿着錘子,小心翼翼地為小茶攤棚子的框架做最後的完善。
不知哪兒飛來的蟲子被李權脖子上無數的金豆子吸引,嗡嗡地撲了上去,剛剛着陸就被從天而降的大手掌拍了個粉身碎骨。
「哎哎,架子已經訂好。把準備好的草垛都給我。」
「李權,你先下來吧。天色已經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弄。」
「哦哦。」
李權縱身一躍,從半空中跳了下來,前沖地力道太兇,一個勁兒往前剎不住車,被如花一把給拉住了。
由於慣性太強,如花也被帶着往前撲了過去。
在如花的驚叫聲中,李權總算是左搖右晃地站穩了,而如花卻也落在了李權的懷裏。
如花心砰砰直跳,心道跟這個牛皮糖也沒見過幾次,感覺每次見面都要被他佔便宜,而且還是那種有口難辯的事情,心裏氣苦得很。但縮在這個熟悉的懷裏,感受着那種熟悉的味道,這牛皮糖的胸膛似乎更結實了。
如花還在胡思亂想,卻看到牛皮糖的臉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這才猛然驚醒,慌亂地掙脫了對方的懷抱,抬手用袖套擦了擦額上的細汗。
此時再看牛皮糖那帶有一點兒戲謔的壞壞表情,如花卻驚訝得發現,自己似乎不會像以往那樣生出厭惡之感了,心中除了慌亂似乎還有一抹嬌羞。
為了掩蓋自己此刻的心情,如花裝作不在意地瞪了李權一眼:
「瞧你的樣子,這麼大個人了,從上面下來也不規矩。有你這麼跳的嗎?摔着了怎麼辦?」
李權搭棚子搞得滿頭大汗,倒是忘記了煩悶的心事兒,現在感覺是神清氣爽,看着如花熟悉的臉蛋兒充滿了親切,隨口一笑:
「如花老闆,你是在擔心我?」
「擔心個鬼!進屋吃飯!」
如花驚慌地跑回了屋裏,留下李權意猶未盡地發呆。
進屋吃飯?
這不就是請我留下麼?
李權大喜過望地進了小木屋。
如花和慕晚晴可說是李權在這個世上唯一兩個第一眼就把心中愛火勾起的女子。但如花和慕晚晴有不同,李權和慕晚晴是經歷了生死而產生的愛情,算得上轟轟烈烈,
但這位如花老闆,李權算是花心思花地最多的一個女人。所謂慢火細熬,在平平淡淡中建立起的感情又是別樣的一種風味。看着對方對自己的感情一步步加深,李權心中成就感滿滿的。
木屋內,還是那股茶香迎面撲來。原來如花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雖然還是稀粥和粗柄,但桌上卻擺了一潭子酒!
「喲!如花你家裏什麼時候也有酒了?」李權驚喜萬分地跑過去將小酒罈子抱在了懷裏,打開蓋子聞了一口,擺出衣服陶醉的模樣贊道,「嗯!香!真香!」
「呸!少拍馬屁了!我這酒哪兒有你們李家的陳釀美味?我……我是怕你吃不慣我這兒的粗茶淡飯,乘你在修棚子的時候去對面怡鳳樓打的。」如花稍顯羞澀,低頭紅了紅臉,「你幫我的忙,我總得謝謝你不是?」
「粗茶淡飯有什麼不好?只要是如花做的飯菜,我都覺得好吃。」
如花臉更紅了,像個小姑娘一樣變得慌張起來,急急地指了指桌上飯菜:「那……那你喜歡吃就……就快吃吧。」
如花的表情沒有逃過李權的眼睛,覺得挺有趣,笑着抓起了個粗餅準備開動。忽的想起了什麼,疑惑問道:
「對了!綠竹那丫頭跑哪兒去了?這麼晚了也該回來吃飯了吧?」
聽了這話,如花那一抹淡淡的羞澀很快消失無蹤,嘆了口氣,將李權懷中的酒罈搶了過來,開壇倒酒,自顧自地喝了一碗。
「不用等了,小竹她不會回來了。」
李權一驚,收斂了戲虐的表情,正色道:「什麼意思?」
「她改嫁了,嫁給了她的青梅竹馬。昨晚剛走。」如花捧着酒碗,低頭盯着碗裏的酒水。
李權有些茫然,如花也知道李權現在的想法,跟李權講述起關於綠竹的事情來。
「……事情就是這樣。希望的小竹她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了。小竹在我這兒也住了
第九十章:木屋中的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