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樣的宗室子弟做女婿,我還不如把儀姐兒嫁回娘家去呢!」
薛二太太聽得雙眼一亮:「姑太太這說的可是真心話?」她有個孫子,恰好與秦錦儀年紀相當,也是自小讀書,生得也清秀,自問不會辱沒了秦錦儀。
然而薛氏卻只是白了她一眼:「二嫂,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不成?我們儀姐兒是什麼出身?薛家是什麼出身?儀姐兒如何能嫁回薛家去?!」
薛二太太臉上一僵,好容易才把心口那股氣給咽了下去,心中卻忍不住冷笑。
薛家又如何?薛氏難道不是薛家的女兒?當初秦家出事,薛老太爺死活把女兒救了回來,等秦家平反了,薛氏又開始抱怨老父當初做得太過,害得她回了秦家也要被人戳脊梁骨。她也不想想,即使她是不想跟着秦家人受苦才棄了夫家,等到秦家女眷回鄉的時候,她也完全可以找上門去的。當時她挺着大肚子,只需要說一聲是為了保秦家骨肉,葉氏老夫人那般好脾氣,還能不要孩子不成?她卻偏偏一面都不肯見,還不許薛家人接濟秦家,仿佛生怕沾染了秦家的晦氣一般。等到秦家起復了,她的兒子被人非議不是秦家骨肉,她倒埋怨起娘家人了。薛家父子為着迫她留在秦家做寡婦,心中總覺得有愧於她,一直對她優容有加,言聽計從。薛二太太心裏卻大不以為然:當初秦家認子不認媳時,薛氏不想做寡婦,大可以改嫁。她自個兒捨不得侯府榮華,倒把責任都歸到了娘家人頭上,如今還看不起薛家來了,真真是好厚的臉皮!
薛二太太冷笑着閉了嘴,不想跟薛氏多說。薛大太太卻不能棄外孫女於不顧,便對薛氏道:「聽姑太太這口氣,莫非是不想跟蜀王府結親了?若真是如此,咱們也別得罪了人,人家蜀王府就算不能過繼兒子給皇家,也是親王之尊,金枝玉葉,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倘若王府的茶會不辦了,姑太太就只當不知道蜀王妃的意思,另給儀姐兒說定一門好親事,人家見儀姐兒已有了人家,也就不會再提了。倘若王府茶會照辦,那儀姐兒就別打扮得太出挑,到了茶會上也別出風頭,由得別家的閨秀爭先。如此一來,蜀王妃是何等身份?自不會選中樣樣都比不過別人的儀姐兒。」
秦錦儀忍不住道:「這如何使得?外祖母,若我在人前表現得樣樣不如別家閨秀,便是將來要另說親事,也要叫人瞧不起的!」
小薛氏忙道:「只是讓你別在茶會上出風頭罷了。日後再有機會,你再跟人爭這個先,難道不好麼?」
秦錦儀抿着唇不說話。她雖然什麼都不講,但屋裏人人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是不甘心藏拙的。
小薛氏見狀暗嘆,正要再勸女兒,卻聽得婆婆薛氏道:「出什麼風頭?茶會那日咱們不去就是。我看這茶會能不能開得起來還是兩說呢,就算蜀王妃真箇厚着臉皮,照樣開起了茶會,願意去的人也不多了,更別說是樂意上趕着要與他家攀親的閨秀。蜀王都壞了事,他兒子如何還能過繼到皇家去?咱們去了茶會也無用,還不如省下這功夫。」
眾女都吃了一驚。小薛氏忙道:「太太,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兒。咱們二房的帖子還是山陽王妃特地送來的……」
薛氏擺擺手,打斷了兒媳的話:「山陽王妃算哪根蔥?從前蜀王一家未進京時,你看長房那邊有跟山陽王府來往過麼?咱們家也就是看在蜀王份上,才給山陽王府一點臉面罷了。如今蜀王都不成了,我們還理會山陽王妃做什麼?他家要是來人,就跟他們說,我們剛分了家,正忙着呢,沒空去茶會。」
小薛氏有些不安:「太太……是不是先看看再說?興許蜀王那兒只是有驚無險?又或者長房與三房仍舊會去茶會?咱們跟着長房行事便是。若他們不去,我們不去也不打緊。倘若他們去了,我們卻沒去,那就太……」
薛氏沉下臉:「太什麼?我們都分了家了,便是兩家人。憑什麼叫我聽許媺的號令行事?!得了,這事兒我做主了。若是蜀王平安無事,茶會我們就照常參加。若是蜀王受了罰,他小兒子也不能過繼了,那咱們就只當不知道茶會的事。人家找上門了,我們就推說家裏人病了,他們總不能逼着病人上門喝茶吧?!」
小薛氏無奈地閉了嘴。薛大太太不安地勸小姑子:「姑太太,這樣是否不妥?蜀王府若是連王爵都革了,徹底敗落,咱們不讓儀姐兒嫁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