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主人們用着也能放心。
眾人連忙趕到清風館去,由西青雲巷進西小門,離清風館門口最近,也不會驚動府里其他人。誰知當他們走出西小門時,清風館門口已經客似雲來了。原來他們在承恩侯府里不得志,消息得的也慢些。聖旨才到侯府不久,便有許多人得了風聲。三房的人回到清風館時,門外就已經有來賀喜的下人了。誰都不是傻子,承恩侯府里的好差事是僧多粥少,難得如今又多了一個侯府,又是本家的主人,現放着一條大腿不抱,難不成要錯過這大好機會麼?
於是,一眾舊仆只能看着清風館門前來來去去的人急眼。一個人說:「啊,那不是陳胖子麼?他老子是夫人的陪房,從來不缺好差使,只因年後他犯了錯,被攆回家去了,才閒下來的。這才三個月不到,他怎麼好意思來這兒巴結咱們三老爺呢?」這可是管事級別的競爭對手,不容小覷!
另一人又說:「該死!那好象是李家的女人和閨女。聽說咱們三老爺的孫女兒如今也有八歲了,就住在明月塢里,正要挑丫頭使喚呢。她們這是沖這好差事去的吧?咱們也有閨女,怎能便宜了這些外人?當初我要謀如今的差事時,沒少受李家兄弟的搓磨。他們那時候是怎麼說的來着?三老爺早死了,庇護不了咱們了?真是該死!他們說了這種話,他們家的女人倒也有臉巴上來呢!」
還有一個人認出了熟人:「呀,那是老張和他家的兩個小子。記得過年時,老張曾經說過,要把兩個兒子送到大爺家的遜哥兒和三爺家的順哥兒那裏去做小廝,連路子都搭好了,只等年下添人。如今他們又跑來清風館做什麼?難不成是看上了咱們家三老爺的孫子身邊的位子?他們想得倒好,大爺家和三爺家的哥兒都是庶出的,日後也沒什麼出息,可三老爺的孫子不但是正經嫡出,還十分得寵。能在這位小哥兒身邊侍候,日後的前程自不必說。算盤打得這般響,可見老張也不象他平日裏那般老實……」
眾人議論一圈兒,都覺得要加快腳步才行。不能叫外人搶了先。於是他們要湊上去,打算擠進清風館裏尋虎伯,冷不防瞧見一個小廝在清風館門口朝里探頭探腦的。為首一個叫徐應年的便開口訓斥:「你是哪裏的小廝?怎麼在這裏擋路呢?」
那小廝回頭看了他幾眼,見他和同伴們都瞧着有些眼生,穿着打扮也普通,便猜想他們是府中不得志的下人,輕蔑地撇撇嘴,道:「干你們什麼事?」也不讓開,仍巴在門邊往裏張望。
徐應年不由得生氣了,但他此時認出了這小廝的身份,倒也不敢得罪,只能不理他,徑自揚聲叫喚門內的虎伯:「墨虎,我們來給三老爺道喜了。」虎伯回頭望過來,嘆了口氣,便走向門口。
那小廝的臉色頓時變了,腦袋一縮,轉身就跑,差點兒把徐應年身後一個老頭撞了個踉蹌。後者氣得想罵人,可小廝早已跑得沒影兒了,他不好在清風館門前鬧事,只得忍讓下來。
虎伯站在門上看着徐應年等人:「可算來了?都聽說消息了麼?若不是我們老爺成了侯爺,還請不動諸位呢?」
徐應年等人有些尷尬:「好哥哥,你別生氣。我們都有一家老小,想的事未免多些。我們心裏倒樂意來侍候三老爺,只是家裏人未必這般想,少不得要安撫一下。我們本來就想着,等家裏安頓好了,我們就能放心來找三老爺了,從沒想過要背主的!」
虎伯不置可否:「行了,說那麼多做什麼?你們的想法,我自然明白。我也一樣是做下人的,怎會不清楚你們在想什麼?三老爺素來寬厚,他不會計較這些。只是,你們一旦投了過來,今後就得給我老實當差了。若膽敢糊弄我,你就等着瞧吧。不用等老爺發話,我就先剝了你們的皮!別以為我是在說大話嚇唬人。哥哥也是在邊城歷練過幾十年的,什麼事兒沒見過?什麼事兒沒經歷過?若你們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心軟好說話的小廝,隨便幾句話就能糊弄我,那可就想錯了!」
徐應年等人聽得心驚,連忙道:「不敢。今後必定忠於職事,用心辦差。」
虎伯點點頭:「行了,就在院裏磕個頭吧。老爺太太都累了,折騰了這半日,又快到飯時了,沒空一個個見你們。回頭把名字給我留下,我改日叫你們過來挑人,今天就算了吧。」
眾人也不敢有異議,見先前來的其他人也都是在院裏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