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逢年過節,又或是家裏有什麼事時,秦叔濤要回家也方便……
秦含真忍不住吐嘈道:「就算三伯父是在離京城近的地方做官,不得旨意也不可能擅自回京的吧?沒事也不可能向上司告事假呀!大伯祖母是不是糊塗了?」
秦簡有些尷尬地笑笑:「父親與三叔都從來沒有做過外官,祖母她老人家興許只是不習慣。其實我們也勸過她,盧姑父就在長蘆,逢年過節也不能輕離任地。三叔就算在直隸任職,沒有旨意,沒有調令,也不可能回家來看望祖母的。但祖母卻不以為然……興許是覺得,只要有正當的理由,不可能會有哪位上司不放三叔回家探母吧?我們家怎麼說也是……」他咳了一聲,「這種話其實是祖父從前說過的,我小時候就聽過。但那時祖父只是隨口說說,做不得准。祖母卻好象當真了。」
秦含真一哂,不想多提許氏了:「不知三伯父定了什麼地方和官職沒有?他盤算了這麼長的時間,二伯父也有意,想必早就看好了位置?」
秦簡點頭道:「差不多了,該打點的都打點過,就只等祖母點頭了。」這話的言外之意其實就是……許氏只要點了頭,其他意見都不重要了?但事實上,她的想法,從某種意義上跟秦家兄弟的想法也差不了多少。秦簡告訴秦含真:「父親為三叔挑中的,是直隸提刑按察使司的正五品僉事之位。三叔在京中做過類似的差使,想必很快就能上手。直隸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原是蔡家的舊部,副使則是閔家的人,都是姻親,能照應一下三叔。三叔先在這個位置上歷練歷練,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秦含真忙道:「這樣就最好了。三伯娘應該會跟着一塊兒上任吧?以後跟副使大人來往起來,就更加親近。」
秦簡又一次面露尷尬:「祖母想要留三嬸在家,但三嬸堅持要跟着三叔一塊兒上任。因為直隸提刑按察使司的副使大人是三嬸的族叔,有她跟着,確實對三叔更有利,更別說這一回,嶸哥兒也要同行。因此祖母還是答應了……」
閔氏這一回真是鐵了心要隨丈夫放外任。在秦簡看來,秦叔濤忽然提出要外放,只怕跟三嬸的慫恿勸說,也脫不了干係。如今三嬸閔氏對婆婆許氏的態度冷了不少,雖然禮數上不缺,但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如從前關切體貼了。秦簡聽母親姚氏猜測過,說是那回在許家長房的事情上,祖母許氏怒極吐血,卻不顧三嬸閔氏的體面,當眾喝斥了她,傷了她的心。閔氏明明只是為了婆母的身體着想,卻被這般當眾落了臉面,心裏始終氣不平。因為許氏,她連女兒的親事都捨出去了,卻不想再留在家中容忍婆母的任性。有機會外放,當然是要跟着丈夫外放的好。哪怕只有短短的三年時間,能喘一口氣也是好的。
秦簡對秦含真說:「如今祖母與三嬸的關係也轉差了。若不是還有許家二房的人幫着勸說,祖母說不定還要再次訓斥三嬸呢。三嬸如今倒是不再為了這種事生氣,可我與父親、三叔看在眼裏,心裏也不好受。因為祖母的心情,三叔答應了只做三年外任,三年任滿後就想法子調回京城。到時候,三嬸還是要繼續在祖母跟前度日的。到時候婆媳失和,又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涼拌唄。許氏一直壓着兒子媳婦孫輩們為許家出力,對兒子媳婦孫輩們又不上心,會有此報應也是理所應當的。她該慶幸的是,兒子媳婦通通都是正派又守禮的人,就算對她再不滿,也沒有公然忤逆頂撞她,頂多是暗地裏行事不肯順她的心意罷了,表面功夫卻還是會做的……
秦含真撇了撇嘴,又對秦簡道:「許家二房這回真是難得做了件好事。許嶸願意放棄京中的舒適生活,到外地去見識世情,也是好事。雖然保定離京城也沒多遠,但論生活環境,肯定是不如京城繁華的。」
秦簡點頭:「嶸哥兒如今是越發懂事了。他與五妹妹相處得也好。這門親事初看不着調,但說不定反而是天作之合。嶸哥兒不但讀書越發用心,功課也好,還懂得行萬里路勝過讀萬卷書的道理。三叔讓他同行,他歡歡喜喜地就答應了,還主動回家勸說父母答應。相比之下……許大表哥就不一樣了。」
秦含真挑眉:「許崢嗎?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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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