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聽不出來的呢?」
何氏慘白着臉道:「這……這是陳家不知道,其實陳郎在那段日子裏,曾經秘密回過家裏……」
「是因為那批失竊的糧草麼?」秦安冷聲道,「當日軍中議論紛紛,說那批糧草失竊,有些不同尋常,極有可能是被人轉移走了。上頭派人來查,那段日子裏駐所里沒有人離開,個個都盡忠職守,因此嫌疑就轉移到了別人頭上。若你說陳校尉當日曾經回過家,豈不是說明,他在駐所里不曾離開過的說法,其實是假造的?他與這批糧草失竊,是否有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當年極有可能是上了陳校尉的當,被對方利用了,還因為感恩,聽說對方死訊後,特地跑去祭拜,然後便有了與何氏的這一段孽緣。
何氏的手顫抖着扶住了桌面,腿軟地坐到了椅子上,咬牙道:「我……我不知道他是否跟那件事有關,但我知道……他那段日子鬼鬼祟祟的,曾經有好幾回秘密潛回家中,卻讓我別告訴人。他說……他要辦一件大事,若是辦成了,就會有貴人看中他,到時候他就能飛黃騰達了……」
秦安神情一凜:「貴人?什麼貴人?!」
「我不知道!」何氏哽咽着說,「我害怕極了,他死得太突然,還有人叫我小心,說他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死的。我雖不知內情,卻也猜得到,他定然是惹了大禍。我想逃離陳家,既有陳家威逼的緣故,也有避禍的心思。陳家估計也猜到了幾分內情,怕逼得我緊了,我會不管不顧地把事情說出來,他們一家就沒命了,因此才會放我離開。可他們心裏不甘心,等到事過境遷,又把自家犯事的痕跡給掃乾淨了,就開始在外頭四處散播我的謠言……」
秦安眉頭緊皺:「這麼說……陳家族人提過的,曾有人半夜敲你家的後門,其實是來找陳校尉的?」
何氏連忙點頭,哽咽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可若是好人,也不會把軍中的糧草給吞了,陳郎還死得不明不白……」
何氏猶自哽咽着,秦安心中卻已經有了幾分猜測。當年那批失竊的糧草,傳聞就是被晉王府給吞了。若說陳校尉當年是為晉王府辦事的話……
他問何氏:「你兄長是否曾經在晉王妃的莊子上做事?」
何氏頓了一頓,咬牙點頭:「是!」
秦安深吸一口氣:「那既然陳校尉去世,你又改嫁,你是否曾經與故交有過接觸?晉王府的人……有沒有接觸過你?或者你哥哥?!」
何氏故作驚訝之色:「二爺,你在說什麼呢?晉王府的人又怎會來找我?我不過是一個小婦人,況且,有陳郎之死在先,我躲着王府的人還來不及……」這話未說完,她又忍不住要咬舌頭了。因為她又說錯了話!
秦安已經聽了出來,冷笑道:「難不成當年哭着喊着說要給晉王府送禮的人,不是你?」
何氏咬了咬唇:「我……我那時是想試探一下,看他們還會不會為難我,看王府的動靜,大約是忘了這回事了……」她小心地偷看了秦安幾眼,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
秦安並不在意她的偷看,只執着地問一個問題:「那你哥哥呢?他曾經在晉王妃的莊子上做過事,他是否還跟莊子上的人有聯繫?」
何氏動了動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擠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秦安盯着她:「這麼說,他很有可能仍舊跟晉王妃莊子上的人有聯繫了?否則也不可能在經過臨縣的時候,輕而易舉就請到了莊上暫居的官軍,那些可都是晉王府私下拉攏的人馬!」
何氏咬着唇,眼圈發紅,艱難地點了點頭:「有……有可能。我哥哥他總是……神神秘秘的……」
「我知道了。」秦安冷淡地站起身,「你先歇着吧,以後就不要再出門了。等你生下孩子,我們再談其他。」說着就要往外走。
何氏慘白着臉攔住他的去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說了這半天,難道你都不相信我麼?!」
「你要我如何信你?」秦安冷聲道,「從頭到尾,你就沒幾句實話。更何況,就算你說了實話又如何?大嫂已經死了,大錯已經鑄成,難道你要我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然後對父親、母親、兄長與侄女說,饒了你麼?你以為我秦安是什麼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