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了幾個出風頭的機會,但他是我們家的孩子,富貴尊榮半點不少,日後也會有好前程。宴席什麼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沒有也不打緊。一會兒把孩子出生的消息報到宮裏去,太皇太后也好,太上皇也好,皇上也好,自會有賞賜下來。就算東府有喪事,也壓不過他的榮光去。你就別替孫子委屈了!」
牛氏果然心情好轉了些,撇了撇嘴:「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只是替定哥兒不值。京城家家戶戶生孩子,都能擺滿月酒百日酒,為什麼獨獨我們定哥兒就不行!這本是可以避免的事兒,都是大嫂子做的妖!我還替仲海和簡哥兒他們委屈呢!仲海、叔濤官兒做得好好的,忽然就要守孝了。簡哥兒連官職都還沒得,才中了進士而已。還有簡哥兒媳婦,才剛有孕,就要開始守孝,只怕吃食上也要受委屈,這可叫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所以我說,大嫂子那人,越老越是糊塗。從前還能顧念着自家兒孫幾分,如今滿心滿眼的就只有許崢了。但她沒了,替她披麻戴孝的,還不是這些被她虧待了的親骨肉?!」
秦柏笑了笑:「你既然厭棄她至此,那我們就省了事了。讓安哥媳婦擺桌吧,我們先吃晚飯,明兒再去東府看她,也不遲。」
牛氏訕訕地道:「這倒不至於。仲海媳婦不是說,她快要不行了麼?再不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見她最後一面。飯什麼時候不能吃?我們又不會真的餓着了。讓幾個孩子留在家裏算了,我跟你過去。有什麼事,再打發人回來告訴孩子們,也是一樣的。」
秦平從產房裏走了出來:「父親,母親,我陪你們走一趟吧。」他是三房嫡長子,於情於禮,都該陪父母走一遭。
牛氏瞪他:「胡說!你才得了兒子,身上正喜慶呢,去觸那霉頭做什麼?!你要過去,回來還見不見你媳婦兒子了?別把晦氣帶給我的寶貝孫子!」
秦平啞然。秦柏笑笑說:「成啦,你把家裏照看好,一會兒得了消息,還得做許多準備呢。明兒你又得打發人到城衛告假,哪裏還有空閒?聽話,多陪陪你媳婦孩子吧。你要過去,早晚要去的,不急於這一時。」秦平只好聽令了。
秦含真與趙陌這時候也走了過來。雖然同覺得很晦氣,但如果許氏真的有個好歹的話,他們也確實不能缺席。不過牛氏覺得秦含真是外嫁女,身份又不一般,用不着非得去東府送許氏最後一程,叫她避一避,明日再去。趙陌也不樂意讓妻子去觸霉頭,便給秦含真使眼色,秦含真只好應了,囑咐了虎嬤嬤與一眾丫頭婆子們一番,讓她們千萬要把秦柏與牛氏二老侍候周到了,別讓他們累着或餓着。
秦柏與牛氏吃了幾塊點心,沒有用晚飯,便坐車往東府去了。秦平一邊照看妻兒,一邊吩咐給親友報喜信等事,還得給宮裏寫摺子,以及往城衛告假。就連許氏一旦去世,西府眾人要守孝,需要在衣食住行方面做什麼改變,也得要做好準備。其實還挺忙的。雖有小馮氏打下手,但到底有需要避諱的地方。蔡勝男休息過後,吃飽喝足,又給孩子餵了奶,覺得身體情況允許了,還得撐着起身幫秦平出主意。秦平怕她傷神,對身體不好,又勸她躺回去休息。夫妻之間倒是說不出的和睦與互相體諒。秦含真見了,心情又複雜起來了。
她索性向父親繼母嬸娘告別,與趙陌一同回別院去。
趙陌路上見她沉默,便笑問她:「怎麼了?瞧見你父親與繼母相處融洽,吃味了不成?」
秦含真白了他一眼,小聲道:「我只是感嘆……要是我母親生前能早日想開些,未必不能跟父親好好相處的。可惜她就是……」
趙陌早知秦平、關蓉娘與吳少英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自然明白秦含真說的是什麼。然而這種事,哪裏有那麼容易想開?只能說陰差陽錯了。
不過還好,秦含真只是感慨一句,就想開了:「也罷,我父親也苦了這麼多年,如今能得到幸福,我心裏也為他歡喜。他也是我最親的親人呢,對我也很好。我不會因為母親的不幸,就責怪他的。我母親的死不是他的錯。」她甩甩頭,換了個話題,「大伯祖母這回是真的不行了嗎?雖然一直以來,都覺得她很亂來。她死了,興許長房所有人都能鬆一口氣,可以擺脫許家長房那個累贅了。可她的兒孫要守孝,真的挺妨礙前程的。我們剛剛才跟大堂哥商量了讓他去高陽
第六百九十二章 慰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