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余心蘭面前了,玉蓮就可以立刻將事情報給余心蘭知道。如此,她也就不擔什麼風險了。
不過,現在姚氏願意做主將事情攬過去,玉蘭就更加放心了。她問姚氏:「奶奶不如回去勸一勸夫人吧?眼下府里也沒別人能勸夫人了。不管好說歹說,夫人還在病中,怎麼也不該到有喪事的人家去才是,沒得沾染了晦氣。況且許大奶奶也是個糊塗人,萬一言語間有什麼不妥的,氣着夫人了。回頭二爺回來,知道奶奶沒有攔下夫人,豈不是又要生氣?」
姚氏皺緊了眉頭。
前院方向卻在這時候來了個婆子,向牛氏、秦含真與蔡太太婆媳稟報:「雲陽侯夫人與蔡三太太來了。」牛氏忙拉了孫女兒一把,秦含真主動陪嬸娘小馮氏一道出二門去迎接兩位長輩。至於牛氏與蔡太太,都是長輩,留在屋裏等待就好了。
姚氏一聽說來的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蔡家女眷,而且還是雲陽侯夫人,哪裏還顧得上別的?她對玉蘭道:「我回去做什麼?夫人若是肯聽我勸的,先前也就不會鬧那一出出的了。說不定我去勸了,反倒會氣着夫人,也未可知。二爺怎麼樣都是要生氣的,我又何必出力不討好?四弟妹如今正在生產,看着有些兇險。這可是四弟多年後頭一個孩子,說不定便是未來永嘉侯府的繼承人,東府上下除了我,也沒別人能來這裏守着了。我若是回去了,叫蔡家人看着象什麼樣子?難道四弟妹受苦的時候,東府上下就沒一個人出面麼?!二爺便是回來了,知道眼下的情形,也怪不得我。」
玉蘭聽得目瞪口呆:「奶奶的意思是……是……」
姚氏擺擺手,遠遠望了院門的方向一眼,見秦含真、小馮氏與雲陽侯夫人、蔡三太太她們還沒進門,便再對玉蘭多囑咐幾句:「你只管回去,就說我這邊實在脫不得身,也不必跟簡哥兒媳婦說什麼,隨便吩咐門房一聲攔人就得了。若是夫人嚴令門房聽命,下人們不敢違逆,那也沒什麼打緊的。那老虔婆不肯死心,無論如何也非要去許家長房受一回氣,我們攔她做什麼?不吃一回虧,下回許家長房有事,她還要再鬧!就讓她去吧,興許這回再吐一回血,她今後就老實了!想作妖也沒力氣作去!倒是簡哥兒媳婦實心眼子,福貴居又離前院近,若是她聽到動靜,要去勸阻,你好歹把人攔下了,別叫她受了委屈才好。」
說罷姚氏就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與頭上的首飾,打起精神回正屋去,打算與牛氏、蔡太太婆媳她們一同迎接雲陽侯府的女眷了。玉蘭卻是心裏沒底,死活拉住了她:「奶奶!這麼做,真能瞞得過二爺麼?!若是二爺再生一回氣,您可就更難交代了!」關鍵是,秦仲海拿老婆沒辦法,也不會責怪兒媳婦,卻未必不會沖她們這些丫頭髮火。玉蘭並不認為自己有底氣扛得住男主人的責備啊!
姚氏卻有些不以為意:「我人在西府里呢,這邊又是正經要事,我脫不得身,也沒預料到夫人真能帶病出門,二爺能怪我什麼?你們若是不放心,就打發人到衙門裏通知二爺一聲。叫他回來攔人,恐怕是來不及了,但若是他收到消息早,說不定還能趕上去許家接人!」
秦含真和小馮氏陪同雲陽侯夫人與蔡三太太進院門來了,姚氏見狀,也再顧不得玉蘭,忙笑着迎了過去,友好親切地跟蔡家的貴婦人們打招呼寒暄,既要寬慰她們,蔡勝男的狀況還好,讓她們別擔心,同時也要表現出自己對妯娌的真情實意,好讓蔡家的貴婦人們對自己留下深刻的好印象才行。她這麼忙碌,哪裏還有閒心去管婆婆怎麼個偏心娘家法呢?
玉蘭只能在原地暗暗跺腳,卻又不敢上前擾了姚氏的「正事」,更不好打攪三房的主子們。沒辦法,她只好迴轉西府,準備照姚氏的吩咐行事了。沒想到許氏的動作比她們更快。余心蘭沒得到消息,還跟壽山伯夫人在福貴居後院裏說話呢,前院的動靜她也沒聽到。許氏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坐着僕婦們抬的軟兜,也不是真的沒法出門。這時候已經早早套了車,出府門去了。
玉蘭得知,無奈地嘆氣,只得一邊打發人往衙門裏給秦仲海送急信,一邊多派幾個丫頭追上許氏等人,心中暗暗祈禱,許氏此行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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