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擔心:「曬嫁妝的時候,我與休寧王妃她們閒話,就瞧見郡王爺那個兄弟,好象是叫祁哥兒的,蹦蹦跳跳地帶着個丫頭出來看熱鬧,瞧那精氣神也挺好的,與郡王爺看上去也很合睦。不過郡王爺的父親……那位碩大爺,似乎並沒有露面。我尋機會私下問了費媽媽一聲,費媽媽雖然有些支唔,但也實話告訴了我,道是碩大爺並不曾上京,如今還在肅寧縣那頭住着呢。雖郡王爺與碩大爺一向不大親近,但他一向有孝名,若是他父親連婚禮都不出席,只怕會有人閒話吧?」
秦平皺了皺眉頭:「那個趙碩,到底是自個兒不願意來,跟兒子又鬧起彆扭了,還是廣路沒接他過來?」
這事兒秦柏倒是知道一些:「廣路先前曾經安排人去肅寧接他父親來京參加婚禮的,只是趙碩又行事過分了。太子殿下曾經向我抱怨過,好象是趙碩在肅寧好日子過得久了,又不肯安份下來,想要謀兒子手中的大權。郡王府的屬官沒搭理,他就鬧了起來,威脅要拒絕參加兒子的婚禮。當時廣路還在南邊辦事,不曾回京,手下人報到京城來,皇上與太子殿下知道了,都十分生氣。皇上就做主,不必接趙碩上京了,皇家出面替廣路操辦婚禮,又有休寧王府幫襯,宗室長輩們都不會有異議的。因此,趙碩就不必出現在廣路的婚禮上了。」
當然,這種事傳出去畢竟不大好聽,所以肅寧郡王府沒有聲張,皇家也不曾明言。但是,親近的宗室人家都差不多知道了。休寧王妃今日也因此才會早早就到了肅寧郡王府主持大局,以男方家長的身份與女方送嫁妝的代表們接觸。
蔡勝男恍然大悟,笑道:「這也不是壞事,好歹不用再擔心那位碩大爺會在婚禮上鬧夭蛾子,掃了大家的興。」
她看向秦含真:「況且,有皇家貴人出面,我們真姐兒日後即使回了封地,在公公面前,也不用擔心會太受委屈了。做公公的沒有好名聲,人人都嫌棄的,真姐兒不必怕他什麼。」
秦含真微笑道:「我不怕他。」誰怕趙碩呀?被兒子收拾了一回又一回的廢物,誰都能把他當傻子耍。她敢擔保,這一次趙碩威脅兒子,卻遭到皇家與宗室員嫌棄的事跡,肯定少不了趙陌的操作。這麼一來,她嫁過去後就真的不用擔心公公難纏的問題了,因為趙碩無論幹什麼事,所有人都會腦補他要使壞的。
趙碩混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個人才。
一夜無事。次日正是七月二十六,正是婚禮正日。
趙陌在半夜天還沒亮時就起來了,要在親迎禮之前先行醮戒。秦含真在家也不例外,同樣要天沒亮就起身醮戒。
醮戒禮十分複雜,可以是婚禮中最為繁瑣的一道程序了。趙陌身為郡王,位份還低些,所以程序上要比較簡單一點,在自家郡王府里完成就可以了。據太子殿下當年迎娶太子妃的時候,那才叫複雜呢。太子殿下身體又不好,光是醮禮,就足足花了半日的功夫。
禮部與宗人府都派了人來協助趙陌的醮戒禮,在郡王府前院設了酒饌案,各司其職,又有教坊司樂官演奏雅樂。趙陌穿着身郡王大禮服,站在醮戒位上,在周圍多名官員的指示下,四拜四興。
雅樂聲越過街道與層層院牆,傳到了永嘉侯府里。這時候,秦含真也穿着燕居冠服,在宮中派出來的兩名宮人攙扶下,行着醮戒禮。
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拜了多少回了,反正身邊的司贊如何指示,她就怎麼做。別人給她酒爵,她就照着先前學過的規矩去喝一。別人給她果盒,她也拿了少許來吃。看宮中來人的反應,她應該沒有出錯。待拜過祖宗神位,奠過酒,讀過祝,又吃了些飲食,到父親與繼母面前拜了四拜,受了父母訓辭,她也基本上完成了醮戒禮的程序,在宮人與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身翟衣,戴上沉重的郡王妃七翟冠,等待新郎趙陌的親迎了。
沉重的朝服實在叫人有些受不了,天氣雖然已經轉涼,但還有些熱意,沒過多久,秦含真的頭上、身上就冒出了汗來。雖然有豐兒輕輕扇動團扇替她降溫,但那種被層層包裹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還是讓人難受得緊。可是規矩在那裏,宮人們又十分嚴格,秦含真也不敢多什麼,免得被人閒話。
慶幸的是,趙陌沒多久就到了。這大概是託了兩家府第離得近的福?當然,兩邊的禮儀進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