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阿壽,送客的時候,蜀王世子留下來與趙陌多說了一會兒話,是阿壽送山陽王離開的。事後阿壽報告趙陌,說是山陽王悄悄兒給他塞了個荷包,裏頭裝了足有五兩金子,求他幫忙說情,還請他代為向趙陌解釋,說他當時摔的那一跤,是被蜀王世子絆倒了……
秦含真瞪着趙陌:「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趙陌笑道:「我這不是說完一事兒到一事兒麼?阿壽阿興看到、聽到的事兒,都是我事後才從他們那裏聽說的。我看到山陽王忽然跳出來的時候,確實十分吃驚來着。」
秦含真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又回到正題上來。
有了阿壽與阿興的證詞,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山陽王很有可能真的只是個擋箭牌,被蜀王世子利用了。雖然他看起來似乎很蠢,才會成了背鍋俠,但從他私下跟阿壽說的話來看,他又似乎沒有蠢到家……
秦含真道:「蜀王世子會想到利用山陽王來背鍋,我覺得可能跟山陽王府的莊子離他的莊子近,也有些關係。不然正常情況下,誰會覺得山陽王是那個罪魁禍首呢?他只有一個兒子就算了,畢竟蜀王世子也只有一個兒子,卻不見得就沒有了野心,光是從他這三十多年來,在京城裏的處境,就知道他跟權勢這兩個字根本扯不上關係。他最風光的時候,也就是當年蜀王帶小兒子北上那一年了吧?距今多長時間了?就算是北戎國內的人,也不會相信他是個有權有勢的宗室貴人,更別提早已在大昭潛伏多年的密諜。倒是蜀王世子本人,至今還時常出入宮闈,跟太后娘娘又有親,聽起來還比較象是那種人。」
趙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現在不清楚的是,他是如何發現太子殿下與我察覺到真相,反過來設套試探的呢?若不是發現了那是個圈套,他也不會設計讓山陽王替他擋箭了。」
秦含真想了想:「是因為北戎密諜逃跑的時候,給他透了消息吧?」
趙陌看向她:「袁同知追得很緊,一死一重傷的兩名北戎密諜,直到落入密諜司的人手中為止,都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唯一有可能泄密的,就是曾經跟丟過的北戎密諜首領了。」
而這北戎密諜首領是在山陽王與蜀王世子的莊子附近被跟丟的,袁同知很快追蹤而來,就命人封鎖了當地,直到確認目標死亡,才放鬆了監視,可依然沒有讓任何外人進入過。倘若這期間有人曾經在北戎密諜首領死前與其交換過情報,那必定是當時在兩個莊子裏的人之一。
趙陌還告訴秦含真一件事:「北戎密諜首領藏身的那戶喪家,因涉案就被大理寺軟禁起來了,不許外出,當晚他家發生了命案,兩個兒子被毒死了,地方官查出是其中一個兒媳下的毒,道是為了爭家產所致。可那兒媳一直叫冤,說雖然買了老鼠藥,總是嚷嚷着要把小叔子們毒死,但其實只是嚇唬人的而已,並沒敢真的動手。她那天晚上因為害怕,一直與妯娌們待在一起,被下毒的吃食也不是她做的,是早就做好了放在廚房的,任誰都能接近,她卻一直沒碰過。而且她買了老鼠藥這件事,家裏不少人都知道。就連死了的那兩兄弟的妻子,也不大敢相信她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秦含真不解:「這案子跟北戎密諜首領之死……有什麼關係呢?」
趙陌道:「那人死的當晚,負責守夜的是其中一個死了的兒子,在兄弟中排行最小。而且……」他頓了一頓,「那北戎密諜首領是在棺材中被憋死的,仵作驗屍時,發現他身上帶着一包幹糧,裏頭被放了極重的蒙汗藥。乾糧似乎已經被吃掉了一些,是那個莊子裏出產的吃食,做法也是當地獨有,與別處的有些不大一樣。」
這意思是……在那個莊子裏,有人給他塞了乾糧,卻又在乾糧里放了藥嗎?但為什麼是蒙汗藥呢?
秦含真詫異地想到一個可能:「那人該不會覺得……那北戎密諜首領吃了藥就會昏迷過去,然後他再把棺材釘死了,就能把人憋死在棺材裏面吧?可是棺材就算不上釘,那也蓋得十分嚴實,一樣會憋死人呀?當然了,如果北戎密諜首領中了藥,沒力氣掀開棺材蓋,那肯定會死得更快一些。那麼問題又來了……這個在乾糧里下藥的人是誰?他跟北戎密諜首領是敵是友?還是裝成盟友的敵人?」
趙陌微微一笑:「今日一大早從袁同知那邊得到的消息,說那莊子裏確實
第四百二十八章 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