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去做了些貪贓枉法的事。若真的送到皇帝面前,別說爵位和差事了,他只怕立刻就會有牢獄之災!就算皇帝與太子沒有因為這些信而責怪趙陌,有個坐牢父親的趙陌,也很難在朝廷上直起腰杆來。
那些瘋狂的北戎人,把這種東西藏在他的書房裏,到底是想做什麼?!
趙碩不明白這一點,便問出了口。
趙陌把榮兒打發下去了,方才回答趙碩:「他們在父親身上用了多少年的功夫?一朝事敗,父親就將他們一伙人都給送進了皇城密諜司的大牢,連蘭雪都沒放過,以致於他們多年的心血落了空。他們懷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他們也知道父親如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最大的依仗便是我這個兒子。只要我過得好,父親再怎麼樣也吃不了多少苦頭。所以,他們直接衝着我來了,也沒忘記順道算計父親一波。不過無論他們如何算計,終究還是落了空,因為祁哥兒雖然是蘭雪所生,卻是我們趙氏子弟,明白事情輕重,沒有被他們牽着鼻子走,而是堅定地選擇了站在我這一邊。這一次,祁哥兒真是立了大功的。」
趙碩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他……他既是罪人之子,懂得將功贖罪,也不是壞事。但他身體裏流着北戎人的血,便註定了不會有好前程。你若憐惜他,保他衣食無憂,也就是了,旁的何必多管?」
趙陌扯了扯嘴角:「算不上多管閒事,不過是有功必賞罷了。」對於薄情的父親,趙陌已經無話可說了,也不多提趙祁,便繼續道,「這些假書信被藏在父親的書房裏,應該已有些時日了,定是在父親清除了北戎奸細之前,就是不知道藏東西的是誰罷了。但這裏不是別處,而是書房,藏東西的又是父親常用的物品,父親竟然在這麼長的時間內,都毫無察覺。若不是北戎人多此一舉,非要往我書房裏也栽個贓,祁哥兒又機靈,說不定等到皇上降罪下來,父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父親對此,難道就沒什麼話要說?!」
趙碩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也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疏忽了。事實上,這兩年他心灰意冷的,已經很少在書房裏認真做什么正事了。從前慣用的物件,也是隨手就丟。過去上衙門時用的文具提盒,他見了都覺得心裏煩悶,總會想起如今閒置在家的窘況,哪裏還提得起精神來細看?這又不真的是什麼藏東西的秘室暗格,要不是趙陌無意中看見了,多問一句,他肯定還不知道那些書信被藏在哪裏呢。
不過趙碩是不會反省自己的,他立刻就找到了替罪羊:「榮兒是怎麼做事的?叫他看守書房,他竟然出了這樣的岔子?!」
可惜趙陌不想任由他推卸責任:「榮兒只是書房裏侍候的僮兒,不該碰的東西,從來都是碰不得的,就連打開柜子清理裏頭的物品,也都要當着父親或是甄忠等大管事的面前才能做。今日若非我有命在先,他也不敢自行探查那許多秘密之處。夾層里藏了什麼東西,他沒發現才是正常的。那些地方,原是父親自己掌管的才對!父親也太大意了!從前遼王府就曾有過奸細潛入父親的書房做手腳,這才過去幾年?父親怎的就對自己的書房如此漫不經心起來?!」
哪怕是趙碩自己不想理會,當面吩咐書僮去清理一下舊時的文具盒,是有多麼困難呢?東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可他就是不理會,才會輕易地被人做了手腳,自己還一無所知。
趙碩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強自辯解着:「誰能想到呢?我如今又不用那些文具盒什麼的了,天知道蘭雪他們是幾時做的手腳?!」
趙陌見他還是這個態度,便嘆了口氣:「父親,我有時候在想,當初皇上也不是沒有器重過你,當發現你把差事辦得不錯之後,也曾委以重任,何以後來漸漸地就冷淡了呢?也許父親曾經立功的時候,是倚仗了王家之力的吧?事實上,沒有王家的助力,你原來的本事並沒有那麼出色,做事還常有粗疏之處,因此皇上發現之後,對你也就失望了?依照父親這粗心的脾氣,即使太子殿下的身體沒有好起來,父親也不可能得償所願的。沒有蜀王幼子,也會有別人。」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個國家的繼承者,怎麼能粗心到這個地步?自己書房重地里的東西,被人輕易做了手腳,隔了一兩月都沒發現,還得讓兒子來提醒,才能察覺出來。趙碩如果只是一個區區宗室,倒沒什麼要緊的,但他要是成為了一國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