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方解朝蘇陽抱了抱拳:「蘇掌教,久仰。」
蘇陽連忙俯身施禮:「國公爺客氣了,草民只是仰慕國公爺的風采,知道國公爺要來沐府,所以按耐不住就跑了來,求寧國公代為引薦。」
「坐坐坐」
沐廣陵道:「我已經讓人備下酒席,今日當與鎮國公一醉方休。」
方解笑了笑:「身在外,不敢醉。」
沐廣陵眼神里有一抹異樣一閃即逝,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聽方解這樣說,他連忙點頭:「小酌怡情,痛飲誤事,我也是領兵之人自然知道這道理,所以不會灌醉了你,可不和你喝一杯又心裏不甘啊。」
他招了招手:「來人,把酒菜上來!」
外面,一排身穿號衣的士兵魚貫而入,捧着一個個托盤,很快,桌子上就擺了個滿滿當當。本來按照大隋漢人的習慣,即便是宴請最好的朋友也是分餐而食,越是會見貴客,這規矩往往越嚴苛。不過後來隨着和蒙元人,東楚人,北蠻人接觸的多了,分餐而食反而少見。
「這是東鼎城聚星樓的招牌菜,叫紫氣東來……」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方解一眼:「來,鎮國公嘗嘗這滋味如何。」
……
……
「我聽聞鎮國公年少時曾浪跡天涯,只是有所耳聞卻不知其詳,若是鎮國公不介意的話,可否說說?」
蘇陽看了方解一眼後緩緩的說道。
方解的出身,歷來是那些世家大戶之人詬病之處,在他們看來,方解出身卑賤。當然,暗地裏這樣評價的人斷然不敢在方解面前這樣說。現在方解在西南一家獨大,那些所謂的世家豪門誰敢胡亂說是非?最多在暗地裏說些方解出身卑賤的話來安慰自己,偷偷說說就好像報了仇一樣的暢快。
蘇陽提起這個,自然沒有什麼好意。
「怎麼會介意?」
方解笑道:「我十五歲之前,都在逃亡。只這一句話,便能讓蘇掌教滿意了吧?」
蘇陽臉微微一紅,連忙解釋道:「只是對國公爺的過去很好奇,失禮之處還望國公爺海涵。天下英豪不問出處,太宗年間的大將軍李嘯平定江南,建立不世之功,也是寒門出身,百年之後,李家就成了西北望族。李嘯雖然不是出身世家,卻打造了一個世家,令人敬仰。」
方解笑了笑道:「蘇掌教以我比李家,我怎麼敢接受。」
沐廣陵連忙插話道:「蘇掌教是偏居蓬萊島的世外高人,說話難免有些直,不過他定然對鎮國公沒有不敬之意。蘇掌教,還不給鎮國公賠罪?」
蘇陽連忙站起來,拿起酒壺為方解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壺的時候掌心內勁吞吐,那酒立刻就變了,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改變,卻變得異常的烈,此時尚且沒有酒的度數可言,但他內勁在酒壺裏走了一圈,這酒比之前要火辣的多。
方解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端起酒杯道:「你我同飲。」
蘇陽笑了笑道:「我為國公爺賠罪,理當同飲。」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端起來看着方解。方解輕笑一聲,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蘇陽本以為方解會被那就辣烈的有什麼反應,誰想到方解雲淡風輕的喝下去,沒有絲毫表示。蘇陽心裏一震,見方解眼神看過來,連忙將舉杯飲了。
噗!
這一口喝下去,他立刻又噴了出來。
他杯子裏的酒不知道怎麼變得異常的冰冷,一口酒喝下去,瞬間他的嘴唇上都結了一層冰霜,而且那冰霜還在向外蔓延,瞬間,蘇陽半張臉都變成青紫色。方解低着頭微笑,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眼神里都是笑意。
蘇陽連忙運起內勁將這寒意壓下去,一時之間卻也說不出話來。他有些尷尬的站在那,坐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好酒」
方解笑着說了兩個字,自己又倒了一杯:「蘇掌教,我再回敬你一杯。」
蘇陽想拒絕,可這種時候拒絕就是認輸,他挑起了這暗鬥,自然不肯輸了面子,有些忐忑的將酒杯舉起來,提內勁在手心試圖把酒變得溫和些。方解再次一飲而盡,他也只好陪着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