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稟報指揮使大人。
」 事實上,孟無敵確實沒看清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喏!」 眾人俯身聽命,先後趕來的飛魚袍在各自組率的帶領下迅速離開。
孟無敵看了看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眉頭越皺越緊。
就在他準備趕去大內侍衛處的時候,忽然有一輛馬車在小巷子口停了下來。
他看到趕車的人對他招了招手,孟無敵臉色一變,快步走了過去。
那輛馬車,上面繪着大內侍衛處的標記。
到了近處,那趕車的人俯身行禮:「見過副指揮使,卓先生在裏面等您。
」 孟無敵嗯了一聲,撩開帘子鑽進馬車。
「走,先去清虛觀。
」 馬車裏的卓先生臉色有些不好看,吩咐完車夫之後揉着眉角嘆道:「指揮使大人已經知道了,你和我先去清虛觀求見蕭真人……死的人是跟着蕭真人一塊進城的,雖然不是一氣觀的弟子,但蕭真人那倔脾氣……唉!」 他嘆了口氣,沒繼續說下去。
孟無敵也跟着嘆了口氣,因為不管是江湖上的人還是朝廷里的人,都知道那個在陛下面前也極有分量的老道人,護犢子可是出了名的。
現在是他一氣觀的人出了事,誰知道那牛鼻子會不會惱火之下把進京的道人們散出去追殺兇手。
最讓人擔心的是那位在進京之前展現過幾次神跡的紅袍大神官鶴唳道人,脾氣之火爆一點就着。
而這些修道之人偏偏最好面子,殺了他們的人,就等於打了他們的臉。
所以卓布衣才會搖頭嘆氣,這個節骨眼上,帝都已經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
…… …… 身材魁梧雄闊的麒麟,背着一個巨大的包裹手裏拎着一條鐵棍在紅袖招的門口一直站到天亮。
鐵塔一般的漢子站在那裏,清早起來遛彎的百姓頻頻側目。
若不是他身上帶着報備的文書勘核,昨夜裏就被夜巡的官兵和後來搜索過來的大內侍衛處飛魚袍帶走了。
他在等橫棍。
半個時辰之前夜梟來過,告訴他橫棍已經死了。
大內侍衛處的人到了清虛觀求見蕭真人,因為他們現在算是沫凝脂的護衛,所以蕭真人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沫凝脂,沫凝脂又告訴了返回清虛觀的鐵奴和夜梟。
但麒麟不相信這是真的。
兩個時辰之前才分開,橫棍怎麼會死? 說好了天亮一起出城去尋找方解和沉傾扇他們,說好了出城就結拜為兄弟,說好了找到方解收了他做小三,說好了從此再一起面對危難浪跡天涯。
說好了這麼多事,橫棍怎麼捨得死?他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紅袖招的老瘸子搬了個板凳坐在門口,手裏拿着方解送給他的煙斗點上,抽一口,吐出一片煙霧繚繞。
板凳一邊放着他的酒葫蘆,可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那個雄武的漢子他竟然沒有喝酒的興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瘸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在等你的朋友?」 老瘸子問。
麒麟沒回頭,點了點頭。
「他說昨夜先來紅袖招,問問你們知不知道方解去了哪兒。
說好了在這裏聚齊,然後一塊出城。
」 「他沒來。
」 老瘸子說。
「或許……不會來了。
」 麒麟猛然轉身,眼睛赤紅的盯着老瘸子咆哮道:「他沒死!」 老瘸子緩緩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大犬和沐小腰推着沉傾扇從大街另一頭走了過來。
沉傾扇坐在一輛輪車上,臉色依然白的有些嚇人。
那天夜裏她被大隋帝都的一位九品強者一招震飛,不死還能借勢逃走已經算是不小的奇蹟。
昨天夜裏她們三個被扣在大內侍衛處的另一個院子裏,直到天亮才被放出來。
而被放出來的時候他們三個還很高興,因為既然能讓他們離開就說明方解成功了。
他們三個雖然沒有和方解關在一個院子裏,但昨夜卓先生告訴他們方解被帶去暢春園面聖。
如果方解能把握住機會,他們的案子應該能被暫時壓下來。
可還沒容得他們笑起來,清早回到大內侍衛處的卓先生就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好的消息。
橫棍死了。
大犬看了看那個肩膀顫抖着的魁梧漢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麒麟紅着眼睛看向沉傾扇,嗓音沙啞着說道:「他說欠你一條命,不能不還……現在他還了。
」 沉傾扇垂着頭,手指微顫。
…… …… 暢春園 方解小心翼翼的站着,甚至小心翼翼的呼吸。
對面不遠處土炕上盤膝而坐的皇帝雖然不高大,但那種來自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