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一定是在考驗我的。
蒲英想通了此節,也不直接回衛生隊了,而是跑到大操場上,自己飛奔了30圈。
回到衛生隊,她又接着做「三個二百」——200個俯臥撐,200個仰臥起坐,200個蛙跳。
這是正常的訓練量。
蒲英想着昨晚和今早上缺的兩個十公里,又在熄燈後接着加做了一組。
這樣累得筋疲力盡,出了一身透汗後躺在床上,她這一晚反而睡得很香。
第二天,起床號響起,蒲英也跟着起床。
營長和教導員既然都不讓她參加訓練,她就打定了主意自己訓。
當馮垚和孟志豪跟着十公里越野的隊伍回到營房時,看到的就是全副武裝、肩上還扛着一個彈藥箱的、一個人在大操場跑道上艱苦地跑着的蒲英。
早飯後,集訓隊開始正常的操課,蒲英站得遠遠地看着。發現是複習戰術後,她就自己一個人跑到僻靜處,一遍遍地爬起來。
當馮垚下午去找她的時候,打聽半天才在小樹林找到她。
蒲英當時正對着釘在樹上的拳靶紙不停地練拳。
馮垚走近了發現,那靶紙都被她指關節磨破皮後滲出的鮮血染紅了。
「好了!別打了!」馮垚急忙衝過去,抓住了她的胳膊,「都出血了,不知道疼嗎?」
蒲英滿臉是汗,卻緊咬着嘴唇說:「不疼!」
「行了,我服了你了!明天跟隊練習吧!」
馮垚不得不讓步了。不然,還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會怎麼瘋練呢?還是跟着教官練,他比較放心些。
「太好了!我這就回去!」蒲英興高采烈地轉身要走。
「等等!誰說你可以回去了?」馮垚突然叫住了她。
「不是你說我可以恢復訓練了嗎?」蒲英疑惑地回頭。
「怎麼?你不記得還有什麼事沒了結嗎?」
「什麼事啊?」
「你怎麼都忘了,你是為什麼受傷的?」馮垚又好氣又好笑地問。
「噢,你是說肖……」
蒲英終於明白過來馮垚的意思。不禁又沉默了。
這兩天她過得有點太輕鬆愉快了,居然完全把肖勇那茬給忘了。大概也是知道他在禁閉室里關着,肯定要倒霉了,所以也不在意吧。
現在突然想起。蒲英心裏還是有點不快。
半響,蒲英才問:「教導員,旅里會怎麼處理肖教官?」
「黨委會準備明天聽取肖勇的檢查,視其認罪態度再決定處理結果。不出意外的話,跑不掉行政記大過、降級、留隊察看等處分吧。另外。還要看你的意思——如果你決意起訴他,我們可以幫你把他送上軍事法庭,那樣的話他多半會被判刑,自然也可能會被開除軍籍。」
「軍事法庭?有這麼嚴重嗎?」蒲英有些忐忑。
「怎麼樣?你到底是什麼意見?要不要起訴他?」
「我……」蒲英很是猶豫。
等了一會兒,馮垚才說:「要不這樣,肖勇已經被關了兩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看他?不好吧?」蒲英搖搖頭。
「沒事,你就在外面牆邊等着,可以偷偷看看他是什麼情況,也不會被他發現。」
蒲英糊裏糊塗地被馮垚帶到了旅部頂樓的禁閉室外面。
禁閉室只是大家的俗稱。這兒其實就是個什麼牌子都沒掛的小房間。屋裏除了一床一桌一椅,還有朱偉男等人給送來的洗漱用品,以及學習用的條令和寫檢查用的紙筆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關禁閉最痛苦難熬的,就是沒法與人交流。鐵門外倒是有站崗的戰士,但他絕不會和被關的人說一個多餘的字。
那種面對冷清的四壁,無人可以說話的孤獨寂寞,真不是正常人能夠忍受的。尤其越是能鬧騰的刺頭,越受不了這種被隔離的日子,他們往往在關進來後。才兩天就老實了。
當馮垚走到門口,問站崗的戰士「裏面的人怎麼樣」時,戰士回答:「不哭不鬧,不吃不喝。兩天了。」
馮垚回頭看了看蒲英,示意她站在外邊,然後對戰士說:「開門,我進去看看。」
011章 戰士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