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很懸。
別說二十年了,繼續折騰,兩年都懸。
「第二,安慛指定花淵為託孤重臣,一切都擺在明面上。」
西昌帝姬咬牙切齒,「可那人已經死了,什麼都沒留下來。」
安慛死得太乾脆利落,不僅讓數十萬大軍陪葬,臨終前也沒留下繼任者的安排。
「不對,我還有這個。」
帝姬撫着自己的肚子,宛若抓着最後一根稻草。
皇子反問她,「誰說安慛的血脈就一定能繼承安慛的基業?」
帝姬被問懵。
「你說有人會篡位?」
皇子嘆道,「古往今來,不乏有心胸寬大的諸侯,為了大局考量,將基業交託給重臣。史書上是這麼記載的,促成一段君臣美談。當然也不乏有厚臉皮者,打着『替先主完成未竟之志』的旗幟,堂而皇之奪權篡位的……你我先前都太天真了,如今明白也太遲了。」
頂尖謀士一想就通的細節,他們兄妹卻沒這份心計,大意中了花淵的算計。
帝姬俏臉煞白。
「第三呢?」
「第三,安慛的舊臣足夠忠心,不會為了私慾而加害你們母子。」
這就很難了,這些老臣本就蠢蠢欲動,雖然沒有將私慾擺在明面上,但也露出些許馬腳。
西昌皇子以為第一個坐不住的人會是花淵,沒想到卻是安慛其他老臣。
這些老臣平日沒有太高的存在感,但資歷深厚、家世出眾,屬於隱藏的實力派。
反觀花淵——
這貨居然沒什麼動靜,實在是不科學。
目前而言,西昌帝姬母子面臨的最大危險不是來自花淵,而是那些覬覦安慛基業的老臣。
他們兄妹將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等事情擺在他們眼前就齊齊傻眼了。
西昌帝姬聽了這一席話,嬌軀忍不住顫慄,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問他。
「皇兄,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皇子也很絕望,「現下,唯一能庇護我們的便是花淵,只是他……」
帝姬急忙問道,「他怎麼了?」
「自從他學生沒了,他的腦子就不太清醒,時常瘋言瘋語,動輒鞭笞殺人……」
帝姬驚愕道,「怎會如此?那位少主可是他親自算計逼死的。」
現在瘋瘋癲癲,早幹嘛去了?
皇子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帝姬心頭一動,冒出一個邏輯上很說得通的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