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月的時間,只不過是勉強壓制住了周子休的心魔,寶宣的那一段羅漢的經文聽了一個月,為什麼不過是在現實社會呆了一百天還差一點點,在殭屍的世界只是跟幾個鬼魂殭屍接觸之後,心魔再次復甦,需要一休大師用法力念動佛經靜心,而且每一次都是耗和四目道長兩個人的法力?
一切,真的都只是有限的,只是面對周子休所在乎的人,而這些人,就是周子休保留在心底最深處的光明和溫暖。
一個十年,一個四十年,換了誰,誰還會正常?
「嗯,神侯府撐不下去了。蔡相已傳聖上手諭,查封神侯府,我被罷免官職,等候聖上發落。」
「先生不是直接聽命於聖上麼?」
聽到諸葛正我落寞的話語,冷血立刻就是焦急地問了出來,這一句話就表明,冷血的心,確實已經做出了選擇,要知道,之前他跟諸葛正我,甚至跟其他的幾人,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稱呼,當然,也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說過。
而如今,滿滿的關心和焦急,非常順口毫無拘謹的先生兩個字,着一些,都讓無情和周子休對視而笑。
「能不收監,等候聖上發落,已經是恩典。」
「接着查案的是六扇門?」
「放心。」
「放心放心!你叫我們怎麼放心!?」
聽着到了這個時候,諸葛正我還在那裏勸着冷血放心,對於自己的事情,對於整個神侯府的事情,卻完全置口不提,鐵手再也忍不住的爆發了。
「你叫我要忍耐,不能以暴制暴!你看,我們聽你的,循規蹈矩。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自作自受?」
這就是兩個人在理念上最大的不同,特別是在這種時候,這種理念上的衝突更加明顯。
「對付大奸大惡之人!就不能用正人君子的辦法!」
「你用他們的方法,不就是大奸大惡麼!?」
看着吵起來的兩個人,看着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說教的諸葛正我,周子休嗤笑一聲:「我倒是很贊同鐵手說的,我們不是墮落,而是明明有最好的方式,我們為什麼不用,反而選擇另一個沒用的方式?你說用他們的方式就是大奸大惡?那麼我問你,同樣都是一把劍,殺人的劍是不是劍?行俠仗義的劍,是不是劍?有什麼區別麼?同樣都是砍頭的刀,一個是刑場上處決刑犯的刀,一個是疆場上屠戮萬千的刀,一個是鋤奸斬魔的刀,一個是惡貫滿盈的刀,有什麼區別麼?你跟我說說,哪個是大奸大惡,哪個是善良正直?別鬧了,刀就是刀,劍也永遠都是劍,手段永遠都只是單純的手段,沒有什么正邪好壞之分,有分別得,從來都是人!佛性魔心,你說他是佛還是魔?魔性佛心,你說他是魔還是佛?知道為什麼你口中的那些大奸大惡之人,可以這麼張狂囂張,可以魚肉天下麼?就是因為你這樣的迂腐朽木,如果以暴制暴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你說,那些人能活着成長到如今的權傾朝野,甚至是已經掌控了你的那位皇上徒弟麼?如果你的那位皇上徒弟,如果你諸葛正我,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一把掐死了蔡相,掐死了其他的人,還有有這麼多事情麼?這個天下的大亂,這個天下的民不聊生,這個天下的渾濁不堪,你們這種所謂的正人君子,至少要負一多半的責任!」
周子休說着拿出了神侯府的腰牌,就跟扔個垃圾一樣,直接扔給了諸葛正我,然後拿出一張手絹擦擦手扔掉。
「別跟我說什麼後果,這個世界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當官的人,如果真的政事清平君明臣賢,你就是弄頭豬去當官,一樣的可以百姓安康!」
說完之後,周子休推着無情,無情看看諸葛正我,沉默的並沒有反對,兩個人就這麼走了出去。
「你自己去做你的正人君子去吧!」
周子休的話,更是引起了鐵手的共鳴,更是讓鐵手再也不能忍耐,緊隨其後,把神侯府的腰牌拍進了諸葛正我的手裏,轉身離開!
「鐵手哥!」
「周大哥!無情姐!等等我!」
大狼和鈴兒看看諸葛正我,看看離開的周子休無情和鐵手,邊上的嬌娘趕緊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立刻就追了上去。
「好了好了!你們先生說的對!就當是放鬆一下!來,去醉月樓,我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