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道,我不做工部侍郎,自有我的難處。你去正是人盡其才,休要再推辭了,我今晚就上書。」
蕭庭態度堅決,蕭守道也不推辭了,有些怔怔的說:「這麼說來,我也要當官兒了?」
「那不一定。」蕭庭呵呵一笑:「我也就是在後面推一把,成不成的,還得三省和陛下說的算。」
……
送走蕭守道之後,蕭庭就開始着手寫奏章。
沒想到,一篇簡簡單單的奏章,卻要了蕭庭的老命了。原本以為已經胸有成竹,想說什麼,怎麼說,都考慮的一清二楚,寫起來應當是一揮而就行雲流水的事,可真動了筆,才知道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行文方式是個大問題,寫奏章和平常說話不同,是『書面語言』,也就是所謂的公文。大唐的公文是要文言文寫的,不是白話文,要求『美、簡、明』,既辭藻華美,但又不能太羅嗦,要能簡明扼要的將意思和道理闡述清楚明白,沒有一定的古文底子是萬萬做不來的。
對於當世的大部分官員而言,這份底子都是有的,只不過高低深淺程度不同罷了。可獨獨為難了蕭庭這個穿越者,就算把後世的大部分的語文老師找來。也未必就能寫出一篇符合要求的奏章。
除了行文內容的要求,『卷面』也有要求,首先一個就是字要寫的好看,蕭庭那筆被雷劈過的毛筆字。用來寫奏摺簡直就是個笑話。其次,奏摺上要乾淨整潔, 塗塗改改的自然不行。
「有個幕僚就好了。」蕭庭拿着筆嘆了口氣。
心一橫,顧不得那麼多了,乾脆就有什麼說什麼。當成半白話文來寫。
不過這樣一來,這篇半白話文的奏章,卻是不好直接朝朝廷里送了。水準太差,說不定根本到不了李治那,半路就給三省壓下來,免得污了聖目。
第二天一早,蕭庭就揣着奏章,跑庫房裏挑好的,抓了一袋子珍珠玉石什麼的玩意,直奔衡山郡公主府。
老遠就看見一排千牛衛。領頭的副手哥看見蕭庭來了,主動了迎了上來,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臉上的還貼着幾塊膏藥皮,要不是那身與眾不同的袍子,蕭庭還真未必能從一群人當中認出他來。
兩人見面,一番唏噓,蕭庭嘆了一聲:「受苦了。」
「哎,打兩下倒是沒什麼,弟兄們都是練家子皮糙肉厚的。平日陪着陛下和翼國公操練,沒少挨打。就是這頓打挨得太冤枉。」副手哥鬱悶道。
「總之算在我頭上,就當弟兄們陪我練武,我下手重了。」蕭庭沖熊二歪歪頭。熊二拎着個袋子遞給副手哥,蕭庭笑道:「一點點湯藥費,算是給兄弟們養傷壓驚的。」
副手哥也不客氣,伸手接袋子,袋子入手,副手哥手腕就是一沉。他微吃驚。打開袋子口朝裏面瞧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當不起,當不起!蕭蘭陵這份湯藥費實在太過貴重,折煞兄弟們了。」副手哥說着就要把袋子推回來。
副手哥賊精賊精的,他說『折煞兄弟們』,明白人聽來,這就是個客氣話,如果這禮重到他真不能收的地步,何來『折煞』二字,只有收了,才談得上折煞。要是蕭庭真的傻呵呵的以為他不收禮,把袋子拿回來,那才是真正『氣煞』了人家。
「這就是兄弟們不原諒我了?」蕭庭臉一板,假裝生氣:「莫非眾兄弟非要打我一頓,才能消氣?也罷,若是不收,那兄弟們就上來給頓拳腳吧,也算是我向各位賠罪了。」
「爵爺這是哪裏話。」副手哥捂着臉上的膏藥呵呵呵直笑:「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推辭了。」
一邊說,一邊朝後面的千牛衛門晃了晃手裏的袋子,大聲道:「蘭陵爵爺賞的。」
後面一排千牛衛竟然齊刷刷的大吼一聲;「謝蘭陵爵爺賞。」
吼聲震天,隔着半里路大概都能聽見。蕭庭一愣,這幫子千牛衛給衡山打傻了?收禮收的這麼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
轉念一想,隨即莞爾。這幫傢伙不是被打傻了,而是給打怕了,這是專門叫給衡山郡府里的人聽呢,也好讓府里的那位知道他們站在哪一邊,省的有事沒事的,哪天公主殿下心情不好,再來一頓無妄之災。
看來,衡山下手並不像高陽講的『有分寸』啊,連這群粗野武夫都有點罩不
第一百六十七章 包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