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喧囂的牛家寨難得地寧靜下來。
樹林中的那場戰鬥距離太遠,就算是站在牛家寨的城牆之上,也很難看見那道不時閃起的微弱亮光,沒有人知道牛姐與劉小海的戰鬥誰勝誰負,不過王振可以想像得到,無論誰佔據了上風,想必都無法將對方趕盡殺絕。
一名速度與攻擊達到完美境地的覺醒者,面對一隻擁有絕對防禦的喪屍,註定會讓這場戰鬥進入膠着狀態,如果沒有外力影響,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
在牛家寨的人眼裏,除了夏妹之外,王振是唯一有資格干預這場戰鬥的人,可是王振卻什麼都沒有做。
對此,那些人覺得是因為王振受傷太重,當然這也是原因之一,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王振還有一個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如今瑞茲生死不知,他已經失去了對劉小海的掌控!
牛姐和劉小海,無論是誰最終取得了勝利,都會讓王振面臨着極大的生命危險。
所以,就算是巔峰時期的王振,他也絕對不會去趟這趟渾水!
現在王振需要做的就是堅守陣地,在軍區的救援到來之前穩住局面,無論是屍潮,還是牛姐和夏妹,都不得在此期間有任何閃失。
夜晚的風有些涼,王振站在城牆之上,迎着夜風安靜地望着遠方,直到裸男將半屍人的輪流值班工作安排妥當,他心中的不安才緩解了一些。
值班預警的工作,暫時不能交給牛家寨的人,王振現在能信得過的,只剩下了這群神志不清的半屍人。
身邊沒有信得過的人類幫手,說來實在可笑,王振已經暗自決定,明天一早就要派人外出尋找趙琦的蹤跡,還有大漢和吳啟東,還有安氏集團失散的眾人,還有被夏家抓走的辛月,這都是他必須在這幾天內儘快完成的任務。
只有人員湊齊,他才能開啟軍區的聯絡定位儀,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想到辛月,王振的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是發自肺腑的笑容,他很懷念與辛月在一起的日子,很想念辛月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在分離的這段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回味着與辛月同床共枕的那種感覺。
他喜歡那種感覺,那讓他沒來由的覺得安心。
如果說他在荒地村還有什麼牽掛,便只有辛月這名惹人憐愛的女子,這是他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子。
……
城牆之下,在裸男神情不自然地注視下,只見王振站在牆頭,從懷中掏出一條精緻的白金項鍊,然後旁若無人地痴痴笑了起來,在漆黑的夜空之下,王振的笑容是那麼的詭異,那麼的莫名其妙。
裸男忽然有種錯覺,他覺得王振那詭異的笑容,似乎變得越發銀盪了起來……
好吧,雖然在正常人看來,這群半屍人就是一群神智不正常的精神病,可是在這群精神病的心裏,他們卻比正常人還要正常許多,至少在此時的裸男眼裏,他就要比那個站在牆頭一臉傻笑的王振正常得多了。
就這樣,王振望着項鍊,裸男望着王振,渾然不知身外物地站在夜空之下。
不知傻笑了多久,裸男甚至覺得雙腿都有些僵硬了下來,王振才終於收起白金項鍊,躍下牆頭,簡單地向他交代了幾句,然後便興高采烈地朝房間蹦了過去。
那蹦蹦跳跳的興奮勁,讓裸男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嚴格來說,現在已經不能叫他裸男了,在逃出那如同地獄般的地下洞穴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與恢復,裸男的神智已經清醒了許多,並且已經記起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王振沒有問過,他也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好好自我介紹一下。
作為一名曾經的軍人,就算他依然會神志不清地又哭又笑,但最基本的思維能力已經漸漸成型。
在這群半屍人大軍中,他已經找到了幾名曾經同一個部隊的戰友,甚至已經想起了當初在大霧降臨後,一行人逃進小鎮遇到觸手群時的情景。
裸男很清楚,對擁有現代化裝備的軍隊來說,喪屍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毫無預警的濃霧降臨!
那種攜帶病毒的濃霧,就像是無恐不入的惡魔,就算你的防禦陣線再嚴密,它們也會無視所有物理法則,憑空降臨在人們的頭頂,而像部隊那種人員極其密集的區域,一旦被霧氣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