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捂着被打了的臉,看老太太那悽慘的模樣,乖乖的受着不說話。
外面還沒清靜,裏頭又不知是誰哭得撕心裂肺。
「老爺…您可不能就這麼去了啊......」
「您要是就這麼走了,我與靜初還怎麼活......」
是柳姨娘的聲音。
聽了這些話,傅老太太炸了毛,從地上爬起來衝進屋裏對着柳姨娘是一整亂罵。「你這天殺的喪門星,看我今兒不把你嘴給撕爛嘍!」說罷衝着柳姨娘撲過去,又是打又是掐。
柳姨娘先是一臉錯愕,老太太撲上來動手她也不敢還手,只得一個勁的喊疼。
傅靜初見自家姨娘受罪,連忙去阻止傅老太太:「祖母,您別打了,別打姨娘了……」說着便哭了起來。
屋裏的下人都上來拉架,一團亂。
何氏坐在榻邊上冷眼旁觀,不時的拿着手絹抹淚,那副頷首蹙眉的模樣,無端生出幾分端莊柔美。
哪有快成寡婦的人,還哭得這般動人的,指不定心裏正高興能與她那姘頭長相廝守了。
眾人將扭作一團的傅老太太和柳姨娘拉開。
「瘋了,瘋了!你這是要掐死我啊!」柳姨娘胳膊說道。
傅老太太氣還沒消,聽了這話又要朝她撲上去,眾人連忙拉住。
柳姨娘嚇了一跳,趕緊拉着傅靜初跑了。
傅靜嫻也哭紅了眼,站在眾人中間,邊哭着邊幫忙拉着傅老太太。
柳姨娘一走,傅老太太也焉了氣,哭着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眾人扶着傅老太太坐到榻邊上去,老太太止不住的哭:「明兒讓人到州上去請個有名點兒的大夫來,要多少銀子都依他,只要是能治病......」
沈嬤嬤道是。
傅老爺方才被大夫把脈的那隻手還露在外面,老太太正想伸手給他放到被窩裏去,可手抬到半空又頓住。
「你給衡兒把手塞到被褥里去,免得着了涼。」老太太朝何氏吩咐。
何氏聽了這話,臉色一變:「母親,這.....這讓丫鬟們做不就好了......況且,大夫說了這病是會傳染的。」說着何氏拿手絹捂着口鼻,生怕這屋裏的病氣入了口似的。
屋裏的丫鬟婆子們聽何氏這麼說,臉色一變,都不禁往後退了退。
淋病只會傳染給與患病者同房之人,傅家的女人還真是無知婦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老太太登時又來了氣:「真是要反了你們!」
沈嬤嬤連忙拉住:「老夫人莫動氣,萬事都好商量,還是以老爺的的病為重的好。」
老太太還是肯聽沈嬤嬤的勸,方才同柳姨娘那一陣耗了不少氣力,現在只想歇口氣。
何氏卻不怎麼識時務,非要再來一句:「您自個兒都不願意去碰,非要讓我來,安的什麼心。」
沈嬤嬤反應快,沒待老太太發火連忙插嘴:「哎喲喂!夫人誒,您就少說幾句吧。要不您先回,這兒我讓丫鬟們伺候着。」
老太太已是怒火衝天,順手從一旁的案台上撿了支花瓶就要往何氏頭上砸去。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又要上來阻攔,老太太手裏的瓶子在推搡間摔了個粉碎,屋裏瞬時又變得噪雜起來。
老太太喘着粗氣,指着何氏道:「你們就是想氣死我!我偏不叫你們如意,給我滾出去!」
何氏甩開那些丫鬟的手,也氣沖沖的走了。
照看傅老爺的人選還是個問題,沈嬤嬤問屋裏的人:「哪個自願來侍候老爺的?月錢漲二兩銀子。」
丫鬟們面面相覷,有些猶豫不決。
秋姨娘踱步上前,似是要毛遂自薦,三娘伸手將她拉住,朝她搖了搖頭。
這時,有個老媽子站了出來,說是廚房裏打雜的,願意做侍奉傅老爺的活。
沈嬤嬤怕一個老媽子不頂用,又硬喊了個小丫鬟給她打下手,安排好了之後,沈嬤嬤便遣散了屋裏的眾人。
出了疏林院的門,秋姨娘問:「你方才拉我作甚?」
「我要是不拉你,你就該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秋姨娘心善,大概是看着於心不忍,一日夫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