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去,可抵近了直接轟擊城牆,卻是沒有半點問題。
不過對付城頭的清軍火炮,吳三桂還有利器,自湖北楚軍中購來的臼炮,正是專門對付城頭的。這些口徑巨大的臼炮,其實就相當於用火藥發射石彈的拋石機,比起傳統的木質拋石機,這些臼炮,更輕便,運輸機動容易。而且他們的威力更大,能拋射極重的石彈,扔到更遠的地方。
攻城之時,用來對付城頭上的守軍或者砸擊城中的房屋士兵,也是相當犀利。
十幾門臼炮集中向城頭轟擊,城頭上的清軍發現了呼嘯而來的石彈。
「快散開!」一名清軍分得拔什庫高聲大喊,一群炮手連忙四散跑開。兩枚石彈從天而降。
吳三桂從千里鏡中看到這十幾枚石彈最後只有兩枚轟中城頭上,其中一枚石彈正中一個炮架,炮架散開,幾千斤重的炮管滾落,一名倒霉的清軍被炮管砸中,當場慘死,炮管滾動的時候,又壓到了一名清軍的腳,輾成了肉醬。
「打的好,給那個炮組的炮手每人賞銀五十塊,炮長賞銀一百塊!」
在南城樓上,濟爾哈朗那隻斷臂還綁着紗布。他用僅剩的那隻手舉着千里鏡,把千里鏡對準着明軍的炮陣。
那次松山之戰,濟爾哈朗在兵敗撤退之時,被一個寧遠騎兵的手銃短距離命中,摔落馬下,雖得鎧甲護住,結果卻還是落了馬,被吳三桂追上來一刀砍掉他一條手臂,若不是他的親兵拼死相救,當日他就死在松山城外了。
現在想來,濟爾哈朗還是咬牙切齒憤恨難平。
「吳三桂,又是吳三桂。」
「明軍的炮火很兇猛,我們必須得摧毀他們的炮陣,要不然城牆撐不了多久了。」多鐸站在一邊道。
「可城外明軍如此重多,我們出城,也靠近不了炮陣。」
明軍的火炮還在繼續轟擊,吳三桂命令炮火儘量集中一點。但與此同時,他並沒有隻等待着炮兵轟開城牆,東西兩面也還在繼續進攻,他們只有少量火炮,但卻依靠着盾車、雲梯,向着城頭用傳統的攻城方式展開攻擊。
而在重點進攻的南面,寧錦兩鎮的兵馬也在猛烈的向着城頭髮起進攻,在盾車的摭護下,寧錦兩鎮兵馬舉着盾牌,提着腰刀,奮力向城下衝去,一架架的雲梯抬到城下,開始架設起來。
「沖,沖,沖,衝上去。」
「第一個攻上城頭者,賞銀元一萬塊!」
軍官們高喊着重重的賞額,一萬塊的重賞,刺激的進攻的明軍士兵們雙眼發紅,一路高喊着沖啊殺啊的猛衝。
在他們的後方,吳三桂正跟他的舅父兼姑父祖大壽說話。
「向來只有韃子壓着我們打,攻我們的城池,殺我們的將士。今天,我們遼西將士,也終於揚眉吐氣,殺回來了。」
攻城已經開始半個多時辰,十萬明軍三面攻城,炮兵陣地也向着城東南傾泄了數千發炮彈。
強烈的炮聲如雷一般的來回震盪,灰色陰沉的天空,被炮火照亮,義州城上下到處都瀰漫着大團的黑色煙霧。
城上的清軍不斷的向城下放箭,甚至濟爾哈朗和多鐸等人還調集許多弓手排着密集的方陣站在城中城牆後,以四十五度角向城外仰射箭雨。
城池前的幾十步內,完全就是死亡地帶,無數的明軍衝過來,可更多的箭雨自天空落下。密密麻麻的箭雨如蝗蟲,似暴雨,好似永無停歇。
哪怕有盾車有盾牌,有鐵甲綿甲,可在這種密集的箭雨下,也依然有無數的明軍士兵不時的倒在進攻的路上。
炮兵陣地的炮群也在持續發威,向城東南端的城牆盡情的拋灑着炮彈。城東南端的那段城牆,外面的包磚已經被砸落無數,早露出了裏面的夯土層。甚至許多夯土,也都被砸落無數。
十幾門臼炮則不斷把石彈拋射上城頭,把那些城上的敵樓摧毀,敵樓里的弓箭手們往往跟隨着敵樓被一起砸的灰飛煙滅。
炮群努力的轟擊着城牆,幾乎每兩三分鐘就轟擊一發。
寧遠鎮的炮群讓人生畏,進攻的寧錦士兵們在這連綿的炮聲中,膽氣更壯,士氣激昂。這些炮聲就如同是激昂的戰鼓,是戰歌,催升着他們的戰意。而對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