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兵力在八十萬以下。
劉宗周走的是節流的路子。
不過再怎麼節約,那也是七八十萬軍隊,每年一樣得幾千萬的開支,畢竟這些是常備軍,不是原來的衛所軍。除非朝廷依然靠拖欠糧餉,要不然軍隊再裁軍費依然會很高。
不過這幾千萬的軍費里,包含了裝備費用。同時不用再另發糧食等,統一折銀給士兵了。如果把那部份算進去,比起過去,還是大幅降低了不少。
「郡王,發行債券能籌集多少?」
劉鈞笑笑,自從他弄出來個債券後,現在朝廷已經過度依賴債券了。崇禎十三年、十四年,兩年時間,朝廷就靠這個債券弄了五千萬塊銀元。
這個債券完全是四海銀行在負責發行,用的是四海銀行的名義,實際上就是四海銀行在借錢給朝廷,畢竟五千萬債券,朝廷到現在一個銅板都還沒還過。光利息就已經有幾百萬之多了。
當初劉鈞弄出這個債券,也是有歷史原因的。但是現在,他不可能願意無限制的借錢給朝廷。
劉鈞也沒那個本事一人養起整個大明朝廷。
「十三年和十四年兩年,朝廷經四海銀行發行了五千萬塊的債券,到現在不少一年期兩年期的到期後,都沒有支付本息兌換,還是四海銀行代付的。明年就算繼續發行,也最多只能籌集到一千萬塊,還得拿出起碼五百萬來付前面的利息。」
「那郡王有什麼好辦法解決明年的財政問題嗎?」吳甡不滿的望着劉鈞,先前劉鈞答應今年給戶部一千萬,明年兩千萬,現在卻說這話。
「朝廷的開支不是一個小數,不能指望發行債券借錢過日子,畢竟就算現在借到,那也是要還的,何況還有很高的利息。我們不能完全依靠債券,還得另想他法。」劉鈞說話時放低語速,但卻有股籠蓋四野的氣勢。
朝廷的財政早就爛成一鍋漿糊,沒有人能理的清楚。如今全靠着劉鈞,因此這個時候大家也只能聽劉鈞的。
「最近我溫讀史書,看的是南宋的歷史。當年北宋國破,宋人渡江,建立南宋,只剩下了半壁江山。可他們卻依然憑着這半壁江山堅持百餘年之久,他們靠着南方的半壁江山,卻擁有一支龐大且很強大的軍隊,與北方對抗。南宋憑什麼支撐的這麼久?有一支不錯的軍隊,他們為什麼還能有這樣一支軍隊?因為南宋百餘年,稅收很足,財政很充盈,甚至僅據有半壁江山,其國家稅收甚至不比北宋時擁有全天下的財稅收入少。」
說到這裏,劉鈞加重了些音調,「反而我今日之大明,擁有整個中原天下,有二十一個省,可國家財稅每年卻不足南宋時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為何?我們都因反思,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要不然,僅靠寅吃卯糧,拆東牆補西牆,永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大明的財政確實是個笑話,大明官員拿着歷朝各代最低的俸祿,國家給百姓訂的稅率也是各朝最低的,可為何最終朝廷卻如何之窮?
原因很多,貪污腐敗,宗室和文人的特權等等,太多了。
劉鈞也不想馬上去跟天下人為敵,事情得一步步來。今天他說這些,不過是引個話頭而已。
「諸位,我翻看宋代史書,發現北宋之時,正常年份財政收入大約六千萬貫,而其中鹽稅收入就佔三千多萬貫之多,到了南宋之時。年財稅收入達八千多萬,其中僅鹽稅收入就超過五千萬貫之多,有時甚至達到全國財政收入的八成以上。可以說,兩宋之時,鹽稅支撐着財政開支。」
「諸位,再反觀下我大明。萬曆年間,全國白銀收入不過兩百餘萬,其中鹽稅收入才百萬左面。」
「而我大明的人口遠超宋時,每年鹽產量也是宋時的倍數,如果按我朝的綱鹽制,一年的鹽稅收入,正常情況起碼應當是一千三百到一千五百萬兩銀子之間,甚至更高。但實際上呢,我們一年鹽稅收入不過百萬兩,大量的鹽稅流失了。流哪去了?流進了那些鹽商、勛貴們的手上去了。這些人佔據窩單,壟斷鹽利,個個富的流油,窮奢極欲。」
「而且這些鹽商欲求不滿,壟斷鹽利,還大肆提高鹽價,使得百姓連鹽都吃不起,怨聲載道。」
「許多地方,鹽商把一斤鹽賣到三四百文錢,
第416章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