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自然是認得林立的,甚至在託管日誌中信息里,他還猜到了林立為什麼颳了鬍子。之所以這麼說,是張南心中不爽。不噁心不噁心他,念頭不通達。
「呀,是您啊。」張南好像很恍然的樣子:「這麼久不見,您什麼時候淨身了啊,打算入宮嗎?」
林立發誓,如果他能力足夠,肯定一掌拍過去。可面對這個疑似先天境的傢伙,他確實沒那個勇氣。
「張先生真會開玩笑。」林立憋悶道:「張先生離開許久,了無音訊,為何今日又突然回到我林家?」
林立一邊說着,一邊尋思着如何將林青青的事情遮掩過去。
「我去了京城,在武院任教,給我徒弟青青發了招錄通知信。」張南不再戲弄林立,神色肅然了許多:「看在青青的面上,我什麼都不會問,也不會久留。你進去將青青帶出來,我們這便離開。」
在張南說前半句話的時候,林立就變了顏色。待整段話說完,大長老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張先生請進來稍坐,我這便去請家主。」林家大長老此時不能在完整的思考,完全是本能的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不必,我就等在這。」張南淡然道:「但不會等很久。」
林立心頭一緊,也顧不上什麼禮數,匆匆轉身進宅。
「喂,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冷虎又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對張南道:「不就是帶個人走嗎,瞧你那墨跡。」
張南回過身:「誰告訴你帶人走容易了?」
「我說的!」冷虎是真不耐煩了:「你要不願意出手,我進去幫你幫人搶出來。」
冷虎說這話的時候,冷漠雪眉頭不經意的跳了一下。
「你除了動手什麼時候能走走心?!」張南一臉正氣:
「且不說林家對我有過恩惠,這裏更是青青的家。我可以對他們不尊重,但不能對青青的家人不尊重。更何況,走與不走要看青青自己的意思,我又怎能強迫。?她是我徒弟不假,但這不代表我就要綁架她的思想。她有自己的願望,有自己的夢想,有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利!!」
張南義正言辭的一番演講,冷漠雪在旁邊眼神隱隱發亮。冷虎一開始也頗有幾分慚愧,可聽着聽着就感覺味道不對了。再一看冷漠雪的眼神,頓時在心裏大罵張南臭不要臉。
冷漠雪涉世未深,只感覺張南這番話頗合她的心意,除此之外也沒多想。但冷虎可不一樣,性情粗中有細,又哪裏品不出這番話里的味道。
媽的,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這個時候還拐外抹角的蠱惑大小姐。這事完了得早點回京,不能再讓小姐跟他在外邊混了,否則早晚出特麼大事。
……
噹啷,接到消息的林春秋猛然站起,桌上的茶具被袖子散落在地而不自知。
「張南,楚雲武院……」林春秋目瞪口呆:「張南竟然是楚雲武院的人?那封信是他寄的?」
林立黯然不語,聞訊趕來的林文海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一個先天境的強者已然分量不輕,再加上楚雲武院那個龐然大物,哪裏是林家可以輕易碰觸的。若是早知道張南有這樣的背景,他們又怎敢隨意毀掉那封招錄信。武院不會因為拒絕招錄而遷怒,但張南不一樣。就算之前不覺得,現在人家可是直接找上門來了。
但退掉馬家的婚約,林家同樣沒那個膽子。
誠然,馬家遠遠無法與武院相比,但人家是南郡九城的頭號地頭蛇。若是讓他們出醜,馬家不敢去找張南的晦氣,卻絕不會輕易放過林家。
林春秋一臉黯然,哀嘆道:「如此一來,我可是做了大錯事啊。」
「怎麼辦?要推掉馬家的婚約嗎?」林文山打破沉默。他在林家的爭權中失敗,現在反而是心態最放鬆的一個。
「不行!且不說接親隊伍隨時會到,馬家也絕不能得罪。」林文海當即否決:「楚雲武院勢力再大,也是山高皇帝遠。可我林家的根基,卻是在南郡。」
林文山哼了一聲:「武院離得遠,張南可是離得近。雖然他在林家待的時日不長,但不難看出其不是好相與之輩。強行把青青嫁出去,你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