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必然是要在神禾原站穩陣腳,一方面威懾長安,一方面聯絡關中各地駐軍看看有否野心勃勃之輩不甘現狀願意投奔晉王,而後各路大軍盡起,一舉踏破長安……
於是,劉延景在率軍渡過黃渠抵達鳳棲原之後,下令大軍停止前進,依靠鳳棲原南部邊緣地帶的土崗、丘陵、山嶺等地利就地構築簡易的防禦工事來防止敵軍的騎兵突擊,又砍伐樹木建造營寨,使得兵卒在面對敵人衝鋒的時候能夠居高臨下,佔盡地利。
整個鳳棲原南部一線被他一天時間便經營得固若金湯,而敵軍也好像的確如他所想那般在神禾原就地修整,按兵不動。
連續下了兩天的小雨終於停歇,晚間月白當空、銀霜遍地,劉延景率領一眾將校在一線陣地巡視工事,見到各處防禦完備、兵卒士氣高漲,站在土崗之上眺望難免神禾原的時候心裏難免生起一絲志得意滿。
與他對陣的可是尉遲恭啊!
貞觀勛臣當中如今碩果僅存的幾員當世名將之一,即便麾下軍隊數量更多、功勳更著、戰力更強,但面對自己的時候不還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干着急?
他對身邊的將校們訓話:「如今大勢皆在陛下、在朝廷,所以咱們毋須甘冒奇險主動攻擊右侯衛,尉遲恭雖然不忠不義、當世奸賊,但統兵之術卻是當世最強大幾人之一,一旦擺開陣勢等着咱們,咱們怕是凶多吉少。可現在咱們構築營寨就地防禦,着急的是尉遲恭,他想突襲長安就必須將咱們的陣地連根拔起……野戰對陣咱們不如他,可陣地防禦難道還能輸給他?只要咱們守住這鳳棲原,守住長安南的這條陣線,咱們就是天大的功臣!」
左右將校也都很興奮,不用拼命打仗便能撈取一波功勳,誰不樂意呢?
一時間阿諛之言不絕於耳。
劉延景倒也沒有因為將校們的逢迎便飄飄然,目光堅定的警告諸人:「咱們的策略便是死守,無論局勢如何變動、無論敵人如何引誘,都要始終記得咱們的宗旨:以逸待勞、以守待攻,咱們腳下這片陣地便是咱們的前程,便是咱們的命,只要死死的守住這裏,功勳爵位、錢帛名利便應有盡有!」
「喏!」
眾人轟然應諾,士氣高漲。
都是打了一輩子仗的老**了,以往唯有衝鋒陷陣拿命去搏功勳還不一定搏得到,現在只需老老實實的龜縮營寨、死守陣地便能獲取天大的功勳,誰能不高興呢?
「將軍年方弱冠,但這兵法謀略大抵也只是略遜衛公一籌,余者皆不如將軍!」
「那房俊也就是仰仗其父權勢以及先帝寵愛,否則如何比得上將軍?」
「要我說,以將軍的才能足以成為皇家的乘龍快婿,聽聞長樂公主和離多年,更是國色天香,將軍應當找人做媒求娶長樂殿下才是,也能成就一番才子佳人的佳話!」
「……」
劉延景冷汗都下來了,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提議他求娶長樂公主的混蛋一刀斬成兩段!
你這是阿諛逢迎麼?
你這分明是怕我死的太慢啊!
人家房俊如何何等權勢地位、何等簡在帝心,是他劉延景能相提並論的?
更別說如今長安權貴之間人盡皆知長樂公主乃是房俊的禁臠,誰也別打主意,當年丘神績吃了豹子膽想要染指長樂公主,結果死得何等悽慘?
若是被房俊誤會他企圖染指長樂公主從此登上高枝榮華富貴,非得拎着刀子來宰了他不可……
連忙道:「休要胡說!長樂殿下乃是大唐長公主,身份高貴金枝玉葉,其實吾等凡夫俗子能配得上?咱們乃是陛下之臣,只需竭盡全力幫助陛下分憂,一心一意忠於陛下即可,那等非分之想絕對不能有!」
其他人也都醒悟過來,趕緊閉嘴,暗暗後怕。
房二那棒槌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當初依仗太宗皇帝的寵愛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即便是貞觀勛臣、門閥大佬都要退讓三分,如今新皇登基,房二更是肱骨之臣,陛下對其之寵信較之太宗皇帝之時有過之而不無及,幾乎達到言聽計從的地步……
這樣的人,休說他們這些中下等的軍官,即便是軍方大佬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