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務,故而並非不通實務,只看了一眼這份禮單,便估摸出其價值不下於數萬貫。
尤其是禮單上的南珠、龍涎香等物,更是有市無價、珍稀難得,如若當真採購,怕是要比其原本價值翻一倍不止
而韓王府一年到頭大大小小的產業加在一處,進項也不過十餘萬貫而已。
怪不得管事的趕緊將這份禮單送來,這是要自己斟酌如何回禮
房俊喝了口茶水,笑道:「好像當年殿下對大姐心懷不軌之時,與咱家互贈年禮,都是咱家送來一份,韓王府回贈兩份這兩年家中進項大減,上上下下難以餬口,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殿下海涵。」
李元嘉:「」
這特麼是敲竹槓來了?
再者說來,當年那是為了求娶你大姐,自然放低身段、極盡討好,可現在你大姐都是我好幾個孩子的娘了,我為何還要那般?
房俊道:「殿下該不會是將我大姐糊弄到手了,生米煮成熟飯好多年,便不將大姐娘家放在眼裏了吧?」
李元嘉:「」
不諷刺我幾句你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覺?
他將禮單往房氏面前一放,面無表情道:「你娘家的年禮,你兄弟送來的,如何回贈,你自己拿主意,本王概不過問。」
就算你當真將韓王府的庫房搬空也要給娘家回一倍的禮,我也認了
房氏拿過禮單看了一眼,也吃了一驚,看着房俊道:「這也太過貴重了。」
「這兩年家中狀況不錯,況且這些東西大多是新奇物件,實際價值沒那麼多,大姐收着就是。」
房氏點點頭:「我兄弟有能耐,是個能治家的,那我就收着了。回頭我也讓人準備年禮,親自送過去。」
房俊忙道:「倒也不必,我今日來便是奉了母親之命,將大姐接回去小住幾日,畢竟那麼長時間未見了,母親想念得緊。至於年禮,回頭讓殿下送過去就行了」
又看向李元嘉:「殿下該不會看不上房家小門小戶,不願親自登門吧?」
李元嘉氣得不行,忿然道:「不揶揄我幾句,你就不會說話是吧?」
房俊哈哈一笑:「那就這麼定了,大姐你趕緊收拾收拾,咱們一會兒就走,回家吃飯。」
「那行,你先坐這裏陪殿下喝茶,我去後邊收拾幾件衣裳好好說話,別總是嗆着殿下,姐夫小舅子本應是最親近的,偏生弄得好似冤家對頭一般,幼稚。」
「行行行,既然大姐護着,今日我不找他麻煩便是。」
「你在這等着,我去去就回。」
「嗯。」
待到房氏帶着侍女回去內宅收拾衣物,李元嘉抬手將堂內僕從斥退,低聲道:「你得注意宮內安全,讓李君羨與王德仔仔細細將宮人、禁衛都甄別一遍,萬勿掉以輕心。」
房俊喝了口茶水,面色凝重:「當真到了這般地步?」
先前房玄齡給了他當頭棒喝,就曾提到要注意李承乾的安全,不要以為叛軍被剿滅便萬事大吉,現在李元嘉又提及此事,可見必不是杞人憂天。
李元嘉道:「你看低了宗室的猖獗,也高估了陛下的威望。」
房俊點點頭,陷入沉思。
說起宗室的猖獗,李唐皇族怕是華夏歷史之上古往今來最囂張的一伙人,視政變如家常便飯,父子、手足之親情漠然視之,倫理綱常蕩然無存,恣無忌憚、隨心所欲,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讓他們心存「忠君」之念,簡直就是妄想,只要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會毫不猶豫的爭奪皇位。
至於李承乾的威望早已在李二陛下當年一次又一次的易儲風波之中消磨殆盡,短短一年時間登基為帝,還不足以讓他培養出更多的威信懾服宗室。
喝了口茶水,房俊問道:「你們呢,明知危險重重,卻就那麼在一旁看着?」
李元嘉對此很是無奈:「不然呢?看哪一個有嫌疑就抓起來?實話告訴你,宗室之內每一個人都有嫌疑,連續兩次兵變,牽扯其中之人不計其數,總不能將宗室一個個全都殺光吧?現在只能嚴防死守,別無他途。」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