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魏王、晉王都在前頭。
論長,他排行第六,一母同胞的還有一個吳王李恪。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這個儲君的位置都輪不到他……
這位就是個比房俊還棒槌的惡劣紈絝,率意行事恣意妄為,對於皇位沒有哪怕一分一毫的企圖。
你說李要殺光長安城內所有人,李二陛下可能會信;
但是說李要造反當皇帝,李二陛下能呸你一臉……正因為李胸無大志,所以哪怕一天到晚的闖禍無數,只要不是喪盡天良的敗壞皇室名聲,李二陛下也就由着他去,頂了天打罵幾句,規制待遇上刻薄一些。
李元景心中鬱憤,娘咧!
桀驁暴戾胸無大志,反倒成了這廝最好的護身符
沒天理了!
自己是鑲金描銀的玉器,平素被稱為「賢王」,朝野稱頌、皇室敬服,這小混賬不過是一個歪嘴的瓦罐,名聲糟糕性情頑劣,若是毫不避讓的碰一碰,玉也得碎瓦罐也得破,可到底還是自己吃虧呀!
這混賬不僅不在乎名聲,就算陛下將其罵一頓,也只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冒,事後依舊我行我素,打他一頓,那也不過是令其在府中將養幾日,待到傷勢好轉,反倒會跑來繼續尋自己的晦氣……
整個就是一蒸不熟煮不爛甩不掉的棒槌呀!
眼見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外圍甚至已經有京兆府的衙役在疏散人群,李元景知道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吃虧,越是鬧騰下去,吃虧越大,忍氣吞聲退避三舍,才是正途……
臉上麵皮抖了抖,死死壓着心底的火氣,李元景點點頭,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正了正梁冠,道:「原來是一場誤會……這些僕人當真是笨嘴拙舌,連話都說不清楚……既然是誤會,叔父自然不會與汝一般見識,此事就此作罷,速速回府去吧,莫要四處招搖,惹是生非,否則陛下責怪下來,免不了一頓鞭撻。」
行咧,您是我叔叔行不行
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李元景黑着臉,衝着李說完,便轉向自己的僕人侍衛,厲聲喝道:「都愣着幹嘛還嫌笑話沒讓人看夠啊!趕緊將馬車扶起來,即刻回府!」
「喏!」
一眾被李鞭撻一圈兒的荊王府侍衛,一個個頂着一臉鞭痕,不少人血流滿面,趕緊上前七手八腳將馬車翻過來,一臉是血的紇干承基與薛萬備一左一右,扶着李元景就待上車。
薛萬徹甚至還拉着兩個異族美人兒,往車上推……
「哎哎哎,且慢且慢!」
李策馬上前,笑眯眯的對李元景說道:「叔父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李元景一愣:「何事」
李一張臉頓時沉下來,挺了挺腰,使得氣息更足,這才深吸口氣,厲聲呵斥道:「叔父是在裝糊塗嗎房二郎從漠北送來兩個異族美人兒,乃是送給吳王殿下綠鬢視草、紅袖添香……皇叔見色起意,硬生生將侄兒的女眷搶奪而去,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是要將吾李氏皇族的顏面丟盡,令天下人恥笑嗎」
身強力壯的青年,中氣十足,這番話語氣沉丹田舌戰春雷,遠遠的在朱雀大街上傳播開去,遠近圍觀的百姓商賈聽得清清楚楚。
一切莫名其妙還在腹誹蜀王殿下又惹禍的百姓,一聽之下頓時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還真就不怪蜀王,荊王這事兒辦得不地道,侍女姬妾猶如貨物一般,權貴之間、好友之間相互贈送屢見不鮮,但是叔叔看上侄兒的女眷,那性質可就不同了。
有的嫌疑……
更何況還是出手強搶
一時之間,街上百姓商賈紛紛議論不休,甚至指指點點,看向李元景的目光盡皆露出不屑之色。
李元景一張臉已經血紅,羞憤欲絕,掩面上車,連聲喝道:「快走,快走,將那兩個女子給他,吾等快走!」
心中對李已然恨極!
他以為大庭廣眾之下,這個混賬不會將這等事大搖大擺的說出來,那樣不僅剝了他這張老臉,也敗壞了李氏皇族的名譽。
孰料這廝還真是個棒槌啊!
非但說出來了,還中氣十足聲震八方,唯恐天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