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澤良優面對憐如水一樣清澈的雙目沒有移開眼睛,和憐對視着,輕聲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憐臉上帶着恬然的笑容,看着吉澤良優說道:「我們都是同樣的普羅米修斯之子,所用的基因來自同一個人,我也有差不多的超能力的呢,只不過是在來到這裏後才發現的,我可以感受到每個人的心是什麼樣的,所以我交到了很多的朋友,感受到來到遊樂場的人們心中的快樂。」
吉澤良優默默的點點頭,突然開口說道:「憐,你覺得在人類眼中,我們普羅米修斯之子是什麼樣的呢?」
「唉?!」
吉澤良優輕聲說道:「在研究所的時候,我們兩個見到的最多的是同情和異樣的目光,沒有父母、沒有親人,無數基因碎片堆積而成的生物,在人類的社會結構和道德中,這樣根本稱不上是人類,只是工具而已。憐,其實我很羨慕你,可以拋棄過去,去往一個誰都不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周圍的人都把你當做人類,而不是某個試驗品、稱不上人類的生物這樣的生活哪怕時間短暫也很好呢。」
憐抿了抿嘴,卻是第一個低下頭來,自己主動移開了和吉澤良優的對視。的確他是失敗品所以承受很多同情的目光和一些關切,而吉澤良優是成功的成功的實驗產物,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接受各種各樣的檢查,來尋找吉澤良優成功的原因。為什麼同樣是基因堆積而成的,一個成功了一個卻失敗了。吉澤良優就好像是小白鼠一樣躺在那裏,任憑一個個儀器連接在他身上,一個個針頭抽取着血液、細胞、脊髓聽着許許多多的研究員就站在手術台前,當着吉澤良優的面為這個實驗品大聲的爭吵着,爭吵的內容全都是這個實驗品成功的原因,並且還時不時的拿起一份報告來證實自己的觀點。
沒有人去問一下吉澤良優針扎在他身上疼不疼、捆綁的布帶緊不緊、他們聲音大不大,直到後來吉澤良優展現出了計劃預期的超能力,才結束了這場關乎成功的原因的實驗,將他轉入了為普羅米修斯之子特設的學院,接受教育。
千樹憐卻因為發現基因缺陷,而且也沒展現出什麼特異的能力,幾乎是被放棄的,將他丟在了學院裏面讓他和普羅米修斯之子一起生活,之後拉斐爾計劃取消後,哪怕千樹憐逃出學院也置之不理,甚至還讓他來到了大洋彼岸的這裏。
「他們想要一個和來訪者溝通的中轉器,所以製造了我們,我按照他們的想法完成了他們想要我做的事情,現在我要掌握自己的未來。」吉澤良優越說語氣越是堅定,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微微低頭俯視着坐在床上的憐:「拉斐爾計劃的停止僅僅是因為他們覺得這樣做投入和回報是不對等的,將憐你的生命當做了一堆數字。憐,和我一起擺脫這不公的命運吧。」
「優」憐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友人,和記憶中的吉澤良優相比,改變的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幾乎是完全改變了。
吉澤良優看着滿臉震驚的憐,輕嘆了一口氣:「憐,我們人生沒有被徵求過任何意見,就已經被決定好了,沒有人問我們想要做什麼?喜不喜歡要做的事情?聽到的永遠是你要這麼做。他們覺得他們付出了很多的金錢和資源才創造了我們,所以自然而然的將我們歸為他們的所有物,卻從未想過我們根本不想這樣的出生。」
「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吉澤良優轉過身來,背對着千樹憐說道:「他想要合適的容器,他的需求讓我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然後要求我們按照他劃下的人生道路去走,可是為什麼呢?憑什麼呢?我們也是生命,也是有思想的,既然想要把我們當做工具的話,那麼乾脆不要賦予我們思想。既然給了我們思想,那就要明白我們是會反抗這不公的命運的。」
「不可以這麼想的優,」憐急忙起身從床上下來,右手抓住了吉澤良優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很感謝我能夠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因為我可以用我的雙眼去看這個世界、用耳朵去聽這個世界、用我的思想去了解這個世界,我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結交了很多很多的朋友,如果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話,那麼這一切將都不會存在。哪怕命運只給了我十九年的生命,我依舊想要在這短暫的生命中,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所以哪怕會帶給我痛苦,我也願意去戰鬥,因為這樣很有意義,可以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