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衫男子驀然駐足,高遠由此心狂跳一下,也收步不前。
冥冥之中,他希望黑大衫男子回頭,這樣,近距離,就算黑大衫男子蒙着面,他仍是可以看清他的雙眼。
弟弟!對不起!黑大衫男子心緒激烈波動,眉宇中的桀驁不馴早已消失的一干二盡,清麗的雙眼無力地睜着,在此地遇到高遠,他是又驚詫又激動。
多年不見,此時此刻,他是多麼的想迴轉身把弟弟擁入懷中,可時候未到……緩緩閉上清麗的雙眼,痛苦地沐浴風雨中。
高遠迷茫的雙眼睛依然鎖定黑大衫男子,他看不到他真面目,可他為什麼停下?
怎麼辦?衝上來不過是為了做戲給令狐中原看,可這追到身後,戲還得演下去啊,可為了演戲給令狐中原看,堵住令狐中原的嘴莫非真要圍攻滄南王嗎?他是王爺!南宮冥惶恐不安,六神無主,手心裏全是汗。
怎麼辦?主子停下來幹什麼?鬼七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也在暗自惶惶,眉眼一動,果斷一刀向黑大衫男子砍去。
他出手極快,這一刀,驚煞了高遠與南宮冥,卻忘了出聲阻止,呆呆地看着。
黑大衫男子雙目迸射出駭人的光芒,長臂一伸,準備無誤扣住鬼七腕部,猛然一拽,鬼七被拽至他胳膊肘兒外,傾斜着身子,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平靜地斜睨着他。
主子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到隨心所欲,無招勝有招!
心中暗喜,鬼七嘴唇翕動,「快走王爺!」
出手,原來是這意思,不過,也沒出乎預料,鬼七就是機靈,要不然,也不會官至中尉,高軒低吼一聲,好似調動了渾身的勁力似的,手上卻暗只用了兩成力,把鬼七拽飛出去。
鬼七看似悲慘地急速向橋欄飛去,爾後飛砸向湖面。
&兄!」南宮冥一顆心跳至嗓子眼,擠出一聲驚呼。
高遠心中也是陡然一驚,眼睜睜望着鬼七砸向湖裏。
&嗵』一聲重物掉落水裏的巨響,追來的每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望着這邊戰況的令狐中原眉心一跳,不免在心中驚嘆一聲:男子好厲害!身手好漂亮!
高軒如意彎彎嘴角,身形一晃,一飆向前。
待得眾人回過神來,他已經無影無蹤,消息在前方。
高遠失落地跑上前幾步,怎就走了?他還沒有回頭?
王爺走了好!南宮冥吐出一口濁氣,朝下過水的幾人急忙大喊道:「快快快!快救中尉大人!中尉大人不敵,中招了!」
還下?這可是陰雨天氣,湖水刺骨,『咚咚』聲不絕耳,下過水的幾個侍衛不敢違令,又跳入湖中。
鬼七仿似不懂水性,被幾個侍衛救上來時臉色煞白,嘴裏直冒水,虛弱得不行。
威武的中尉大人何時如此過?看得南宮冥心裏直難受。
待得鬼七不再吐水,他親自扶了鬼七起來,如患難兄弟一般扶着他慢慢朝橋一端走去。
手軟軟搭在南宮冥肩上,鬼七一邊走,一邊竊喜暗想:南宮冥真是好騙,不過主子這招厲害,砸落水裏,避免了自己受內傷,又沒有人能看出破綻。
來到橋頭,高遠恨恨地咬了下牙,擔心地跑來,由於失望,他清麗的雙目蒙上一層暗淡。
鬼七剛才那一刀不像是作假,如此說來,鬼七根本不認識那黑大衫男子。
是自己太希望哥哥沒事而異想天開嗎?可是……可是天底下怎麼會有身材氣度那麼像的人?
擰了擰眉,伸手接過南宮冥手中的鬼七。
南宮冥垂頭喪氣地望着令狐中原,「衛尉大人!那黑大衫男子太厲害了,為了給你報仇,中尉大人也受了重傷。」
高遠向南宮冥看去,強烈的感覺到他是有意這樣說。
對令狐中原毫無半分好感,他未有一絲動容,靜靜地聽着。
這片刻的歇息,令狐中原看起來好多了,止住了噴血,卻臉若金紙。
剛才鬼七那麼明顯的攻擊黑大衫男子他若是看不到那就是瞎子。
想不到袁子這麼的仗義!
弱弱地感激地瞟眼鬼七,鬼七不像是裝的,在心裏更加確定之前看到的那幕一是真的,回想自認為上當的整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