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里飄忽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他所品的茶水是候言剛送來的,是今年的新茶——碧螺。
人到老年,就好這口。
兩口茶水落喉,他猶如吃到山珍海味般滿意地把茶盞輕輕壓在几上,宏亮有力的男音,「言兒!你今日有事?」
有事也不能明說,候言笑道:「沒事,沒什麼事,小婿聽得岳父大人身休不適特來探望。」
姬啟良惆悵嘆一聲氣,望着中央的紅地毯的花紋眸光黯淡,道:「老夫身體無恙,只是心裏略有不痛快。」
觀氣色,早知如此,候言不動聲色地道:「不知誰人氣着了岳父大人?」
姬啟良望向候言,白眉攏起,「言兒!聖上就一個獨苗,你說聖上為何遲遲不立高琅為太子?」
原來是為這事,候言心中大喜。
姬啟良繼續道:有些許垂頭喪氣,「這事,老夫已經在聖上面前提過兩次了,頭次大約在一年前,這一次,卻是十多日前,聖上還是笑而不答。」
&上一向有主見,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候言詭秘地向門望望,從椅上起來,疾步湊近姬啟良,壓低聲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征南時,聖上對蝶舞姑娘是百倍寵愛,百倍的信賴。登基以後,也不立後,小婿認為,定與蝶舞姑娘有關。」
&舞!」女婿為何突然提到叫蝶舞的女子?她是征南時的蝶舞,她的下人來儀剛與她救了長公主,來儀還剛娶了女婿的九女兒候嬋……姬啟良沉吟一會,雙眸散發出濃郁的喜悅,拈鬚笑道:「老夫時常聽說屈良說她可是個奇女子,天兒也時常稱讚於她。只可惜征南結束,她與同樣是功績赫赫的御月一同失蹤。淡泊名利,不求富貴,她更是為一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聖上若是對她情有獨鍾,那是百姓之福,天朝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