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堆積天邊,涼涼爽爽,天空呈青灰色。
望高分他們出門,心情特別的重,花靜琬來到老槐樹下坐下。
高遠跟來,她望着花壇里那簇快凋謝的小菊道:「娘怎麼樣?」
高遠也在草地坐下,「回來的路上順便去瞧了大夫,沒其他病,只是鬱積於胸,塊壘難消,再又急火攻心,開了些藥,休息幾日應會好。」
她扭頭望向高遠,眼底藏着小小的狡黠,「二弟!娘病了,你得去照顧她。」
高遠微微沉吟,「嫂子!我覺得你去照顧比我合適。」
「可我還有鋪子的事情。」
是啊!他對她的生意全然不懂,卻靈機一動,道:「不是還有來儀嗎?再說鋪子沒貨,關着。」
要高遠去照顧候氏,不過是想支開高遠,不想他有危險,畢竟誰人不知『佳人世家鋪子,再說,今日來儀曾劍架高明頸部,自己又是那種態度,實在擔心高明會做出什麼預想不到的事來,「鋪子關着,這裏不過是缺一個守鋪子的人,待娘好些,你再回來就是。」
又覺得高遠不會答應,補充道:「有什麼事我讓來儀去通知你。」
她趕他走,他懂,「嫂子說得也有理。我這就去照顧娘,不過嫂子,有什麼事你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她嘴角彎起一個陰謀得逞的好看弧度,點下頭。
送高遠離開,便向利民巷那方向走去。
驚人的發現,利民巷緊捱着京城有名的天仙胡同。
天仙胡同由幾大胡同構成,這裏遍地是青樓。
胡同四通八達,非常的繁華,特別是到夜裏,宵禁令在這裏不管用,這裏好似是京城特批的紅燈區。
來這買樂的人非富即貴,什麼地方的都有,太平盛世,通商自由,更不泛其他國家的人。
天仙胡同周邊,包括利民巷,大多是租房住的有錢人,當然,也有那在天仙胡同做小生意求生的生意人。
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段比不得其他地方,別說是高分與習屏,就算是皇家精衛也得費一番功夫。
高分與習屏要想在短時間之內尋找到從少府府飛襲出來的蒙面黑衣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回去走得極慢,來到鋪子門前時雞已經叫了。
上得台基,突聞左側傳來一陣車軲轆碾壓青石的微響。
好奇轉身望去,就見幽幽暗暗的北街上突現一輛簡易的板車。
一人拉車,一人跟着,兩人穿戴得嚴實,也特別,車上放置着兩個大木桶。
隨着板車越來越近,空氣中飄來一股極難聞的糞水的味道。
豁然醒悟,原來是處理糞便的車輛。
每個城市都設置得有一個專門的機構——『街道司』來管理城市的環境衛生。東南西北每一條街皆設得有『街道司』的分部,北街的『街道司』分部就在不遠處。
其中,雞沒叫,處理糞便的『傾腳頭』便要依各自的路線準備出發,聞雞叫,那每家每戶便要準時起來拎出要倒的污物。
看板車過去,街心的人家戶接二連三亮起了燈。
轉身向門,就見鋪子裏的燈已經亮起,推門進去,張嬸已經拎着兩個糞便桶出來。
猛然見她,張嬸一凝,後笑道:「今日被少夫人撞着了,少夫人這是去了什麼地方回來?」
側讓一邊,笑道:「我夜裏睡不着,出去走走。」
第二天佳音來稟報,說南宮冥那方有了點新的眉目。
據紅袖居的一個下人說,史宴初時是住在紅袖居的四號樓,去時他是男子打扮,四個下人,因紅袖居經常有桑城人投宿,因此,並沒有誰懷疑他四人。
在徐萬全找到劉山後史宴就被劉山突然安排到了只有東家才能去住的小院。另一個下人則補充說是史宴給了劉山重金,要求換地方,並要劉山保密。
後來,劉山又帶了徐萬全去伺候史宴。就那樣,徐萬全一直伺候史宴到出事。
這些情況只能說明劉山是知情人,但劉山已被滅口,沒有什麼用。
綠曼羅在被抓的第三天清晨就咽氣,死前未吐一個字。
儘管京城差點被掘地三尺,史宴卻一直未被抓到,就猶如他已經上天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