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樹影斑駁,遠處的燈籠似星火在風中搖曳,一道細長的身影倒映在北苑主樓的窗戶白紗上。
他一動不動,好似一尊姿態極優雅的雕塑。
沒多時,一道白影躡手躡腳來到園中,她一雙眸子在夜裏熠熠生輝,左右看看,吐出一口長氣,隨之挺直了纖腰,腳步愈加地快了。
剛上台階,門錦簾被人從內輕掀,抬眸望去,就見眼熟的淺淺藍色,男子挺拔的身姿,她心頭蕩漾着一抹喜悅,含笑邁入門去。
他如前次她悄悄到來時一樣的望着她,她忙迴避他的視線,輕抬手,手中緊捏的錦帕被她小心地打開,那些殘剩的小乾魚與小蝦露了出來。
他不出聲,表示他對她手中的這些東西並不感到驚訝,由此,她判斷,於東苑這久發生的事他知道的情況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心裏清楚,卻不動聲色,只如實道來,「今天,在我東苑的屋頂找到些這東西。這東西有些許淡淡的怪味,我研究了一下午,終不知是什麼,所以,來找你看看。」
高遠接過,湊到鼻端嗅去,鼻翼動了再動,之後皺着眉陷入了思索中。
&道是什麼嗎?」
高遠抬頭閃了花靜琬一眼,轉身望着窗外的那片綠道:「這怪味我也說不好,只有等明天找人看看。」
花靜琬向高遠福了福,「好!那拜託你啦!」
高遠微微頜首,「知道是什麼人撒的嗎?」
花靜琬輕輕地搖搖頭,後目光灼灼望着高遠側面,「你知道嗎?」
高遠猶豫了一下,道:「我整天都不在府,有時不回來,怎麼會知道?」
&苑那麼大的動靜,府中那麼多荒誕無稽傳言,你說不知道,這不是逗我嗎?」
&你說得也是!」高遠望着花靜琬,她眼中有小小的狡猾,他知道,在她面前他撒不了謊,又道:「來襲確實向我稟報了些情況。」
&來聽聽!」發動全苑下人,集眾人力量,功夫不負有心人,花靜琬也打聽到了些情況,但她追查得太晚,可以說,錯過了大好時機。
&如:在你東苑最早發現有貓叫的那夜,來襲白天無意碰見有人從南側門運送進來一包東西。那包東西後來神秘失蹤了,他說,他懷疑那裏面裝的就是貓。」
這事,花靜琬也打聽到了,但卻沒有打聽到是誰在那天帶進了貓,高遠居然知道這事,她就知道來高遠這兒不會失望,「是什麼人?」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高遠乾咳一聲,「除了王妃,府中下人也不缺有喜愛貓的。」
分析得好像有道理,入府這段時間,不能說從來沒有聽到過貓叫,當頭一瓢水澆下,花靜琬有些失望,「這樣說來,這不算什麼情況了?」
&的!」
不甘心,花靜琬又道:「我想知道是誰在那天帶進了貓?」
&七!」
高七!
據花靜琬所知,除去高等,王府管事的名後面全是數字,從四到二十一,也就是說高七是一名王府管事。既然是管事,她定見過。
輕捻衣袖,暗中努力地回憶那天初接管府中事務的情景。
她思索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臉上,在心裏不得不承認,她這樣子也是美極了。
她這般的聰明,只要他微微提醒,她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一個個影像從腦海中滑過,最後一個腰不直,臉臘黃眉眼細細的中年男子定格在眼前。
對!那人就是高七!
花靜琬眉眼一動,高遠猜想她定是要向他說憶起了什麼,可她卻道:「前次,你說你來查荷園那事,不知道有沒有眉目?」
高遠怔了怔,「你不說我倒忘了。這段時間公務繁忙,還沒有查到什麼。」
不是公務繁忙,是不願意查吧!這樣一想,花靜琬突然覺得也不能什麼事都靠高遠,畢竟,她不了解他,根本不知道他想什麼。但他能給她提供這個情況已是很難得。知道再談下去他也不會再給她提供些什麼,便轉移了話題,「范南山沒給我丟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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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一株老樹樹蔭下,來儀最後閃了一眼那斜映在窗紗上的男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