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微臣無二話可說。」高軒勾勾嘴角,美堪比高明,「殿下!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
來得匆忙,出手便制住正殺人的其中一個兇手,而與高軒同時到來,制住兇手的那一瞬間,那些行兇的人雖未與高軒打招呼,卻與他眼神曾經交匯過。那是一種遇突發情況下屬請示上司的眼神,再憶起高軒神秘出現此地等等反常,由此,他認定高軒就是這次行兇殺人的主謀。高明陰陽怪氣地道:「高軒!怪不得你會邀請本太子進屋敘舊與喝酒!」
是!高明突然出現,不得不婉轉邀請高明入屋敘舊與喝酒,本盼着高明能酩酊大醉,可高明酒量實在太好,飲了幾個時辰,酒罈空幾個,他都略有醉意,高明卻仍舊耳聰目明,以至於城門口的刀划過空氣微響都沒能瞞過高明,天意如此!思及此,高軒重複道:「殿下!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
高明狂笑一聲,「那還得着說嗎?你能在這小鎮現身,肯定是對你或是對大喬郡不利的人。」
高軒輕輕搖頭,漠然的臉上多了層神秘,「不對!是幾個作惡多端的人,也是幾個殿下恨不得除去的人!」
高明冷哼一聲,憤色滿面,「休要滿口胡言,本太子欲除去誰?」
高軒指指其中一個胖乎乎的屍體,「殿下何不看看他是誰?」
寒光幾閃,咣!一聲響,鋼刀被高明自負扔到遠處,他俯身下去,掀了那具屍體朝上,一瞧,眼皮一跳,「大花兒!」
「是!是大花兒與小花兒幾位閹人!」高軒在高明面前一直都很被動,高明如此精明,豈是敷衍得了,再不能讓高軒為難,花靜琬一個箭步越過高軒,提高聲線,「殿下曾暗訪過大喬郡,想來多多少少也應該聽到過這些閹人作惡的傳言。殺他們是小婦一手策劃,與相公無關。相公一直被蒙在鼓裏。」說完,手指向高低他們,反正是小雨的黑夜,高明不一定能看清他們是誰,就又道:「他們全是我請的殺手!」
高低等人意會,離高軒近的人便離他遠了些。
之前夫護妻,這會兒妻倒是要保全夫了!「有意思!」高明站起來,從袖中摸出一塊手帕,拭了拭手,扔到一旁,反負雙手於後,冰冷地盯着花靜琬那張素淨的臉,「謀害朝廷派到封地的官員你知道是什麼罪?」
閃眼高軒,好日子才剛開始,又想起沈家,心中陡然升起一縷的悲戚,迎小雨,「是什麼罪都無所謂,但求不要連累家人、不要連累王府!」
高明咬牙切齒地道:「是滿門抄斬!」
「殿下!」高軒坦然上前一步,把花靜琬護在身後,揖一禮,「殿下!於朝廷來說,是死了派到封地的管事公公。但在微臣看來,在殿下眼裏不過是死了幾個該死的閹人。」
高明的心一咯噔,強撐着,「高軒!你好像很有把握本太子恨不得他們死!」
「殿下!奸宦當道,禍國殃民,誰人都恨不得除之。風尺郡之事,雖是朝廷以及殿下心中所願,但微臣猜來,卻不是殿下所為。」
這高軒真是個神人,所推測沒錯,那力公公一個小小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計謀,便激怒平風王,那平風王在憤怒與醉酒之下口無遮攔,說出早想謀反的話,就是這醉話,使得朝廷有藉口收復封地,平風王一門被滅,風尺郡百姓遭大殃。
「高軒!她嫁進王府,便生是你王府人,死是你王府的鬼,她做下的事也就是你做下的事。今日之事,本太子只要稟明父王,風尺郡便是你大喬郡的下場。」
高軒仰天大笑數聲,撂袍裾跪地,一雙眸子若星辰明亮,「殿下!微臣生是你的臣,死是你的鬼臣,一切,全憑殿下高興!」
「你……」高明身子一晃,向後退去一步。同年同月同日生,從小到大高軒入宮的機會便多,鑑於高軒各方面都很優秀,最後一次分手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他當時就是這樣對高軒說的。正是那話,他心裏頭一直視高軒若手足。暗訪大喬郡,那突然變成黑紙的信疑點太多,縱使是這樣,他選擇相信。
苦肉計有用!花靜琬愣一愣,提裙裾捱高軒跪去,硬擠出兩顆眼淚,「殿下!一切全憑你高興!」
這句話要命!高明圓瞪美目,扶頭一下,隨之步來,扶起高軒與花靜琬,朝高軒道:「你贏了,贏在你太過了解我!」
第一百零二十九章 吃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