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誤的。」
紅衣老和尚走上前來,寬大的手掌放在躺着的庫爾班前胸正上方,隔着大概半尺的距離運氣發功,庫爾班原本微微起伏的胸膛在一種莫名力量的牽引下,猶如鼓盪的風箱一般劇烈起伏起來,他原本蠟黃的臉色也開始有了一點血色,仿佛被憑空灌入了巨大的生機。
大概六十個呼吸的時間,紅衣老和尚撤回了手掌,庫爾班澎湃的胸膛又憋了下去,臉色再次恢復蠟黃,不過他的眼珠轉了轉,終於在昏迷數日後緩緩睜開眼睛。
「啊……嘎瑪老師,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裏,我……已經死去了嗎?」庫爾班斷斷續續地說道。
嘎瑪老和尚臉色嚴肅道:「沒有,你還活着,我是受了活佛的命令,要將你拿回去問罪。」
庫爾班臉上閃過緬懷的神情,低低說道:「好,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是個罪人,滿身罪孽,如果……臨死前能……能回到宗派,我,我的心愿……也完成了……」
嘎瑪老和尚眉毛抖了抖,動了惻隱之情,溫聲安慰:「你不會死的,只要回到宗派,活佛有大法力可以治好你的病,放心吧。」
庫爾班痛苦地搖搖頭:「不,活佛的法力是……為了給宗派帶來榮光,而不是治……治我這樣的罪人。我……這幾日常常……陷入幻覺,那是……一個迷濛的空間,充滿懺悔……之音,我知道……是佛國在召喚自己,但……我這一身罪孽是否……是否還能回歸……回歸佛祖懷抱?」
嘎瑪老和尚念了句佛號,說道:「自然可以,你是佛的弟子,即便你身負罪業,只要誠心悔過,佛祖也會寬恕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了。」
說完,伸出手掌在庫爾班面門上方轉了一圈,庫爾班便沉沉陷入昏睡。
阿依古麗讚嘆道:「早就聽聞薩迦宗毗濕奴之力有無上佛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嘎瑪大師,庫爾班的病有辦法了嗎?」
岸藏和扎多也急忙豎起耳朵,緊張地看着老和尚。
嘎瑪大師臉色平靜,緩緩道:「沒有辦法,因為他的根結並不在病,他沒有生病。」
三人吃了一驚,岸藏和扎多小角色沒有發言的權利,只好焦急地看着阿依古麗又發問道:「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庫爾班既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怎麼會突然倒床不起?」
嘎瑪老和尚搖搖頭,目中也有着困惑:「他似病非病,但細查身體,並無病根,老僧懷疑他是中了別人的暗算,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段老僧也毫無辦法,只好將他送回宗派,請活佛出手救治。」
「一定是他!」阿依古麗始終戴着白色的面紗,看不出表情如何,但從聲音可聽出一絲恨意:「就是那個與庫爾班鬥法的中原漢人,此人既能破我劇毒,又能無形無影暗算庫爾班,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她到現在還記得丁鵬用毒酒毀了自己面紗的事情,康居巫醫很少在民間出手,一經出手必定無往不利,但只有上次她徹底敗在了丁鵬手上,實在是顏面無光。
嘎瑪大師目光一凝,緩緩道:「此人是誰,現在何處,老僧倒有興趣見他一見!」
…………
大月氏使者被刺後十日,丁鵬大搖大擺地進了扦泥城。
後續風波還在發酵,不過丁鵬已是無事一身輕,再多的煩惱和麻煩留給於時去頭疼,他這次進城,一是為安撫自己的兩個弟子,二是應點蒼雙煞之邀來喝酒的。
據說,丞相於時這些日子可謂是焦頭爛額,一方面要應付國王的責問,另一方面還要應對來自大月氏的外交談判,同時還要追查使者之死的原因以及緝拿兇手,真可謂是忙到一個腦袋三個大。
不過據老趙和王好兒匯報,於時已經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有了很好的進展,他已經和國王達成共識,準備用金銀財物來化解大月氏的怒火,以前都是這麼辦的,不管哪方的錯,都要割捨樓蘭的利益,希望這次也能得到和平解決。
丁鵬對損害樓蘭的利益不是太關心,他要的只是時間和一個平穩發展的環境,只要樓蘭不陷入戰爭,能持續不斷地供給他資源,那麼樓蘭國王出賣再多的利益也無妨。
丁鵬沒有將樓蘭看成是自己的盤中餐,因為他的眼光現在已經放得更遠,一個小小的樓蘭不能滿足他的胃口,
第四十八章 似病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