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青答應了馬克的要求,耐着性子在床上又躺了三天,感覺體力逐漸恢復了,才開始訓練。
其實他的身手一直不錯,只是後來有些懶怠了,速度,力量,還有反應能力大不如前,不然那天晚上,他不會讓那兩個男人一直壓制着自己。
他們住的安全屋在美國西部加利福尼亞州北部的海岸森林邊上,到處是巨大的紅杉木,象一把把筆直的劍直指天空。這附近有沼澤地,還有熊出沒,所以很少有人來。
沈孟青每天早上起來,先做兩百個俯臥撐,然後跟着馬克進林子,練習攀爬和跳躍。中午休息,下午練習對打,他的功夫都是阿野教的,馬克是西方路子,對打起來各有鞦韆,不過馬克一直吃這碗飯,身手自然比他敏捷許多。晚上,沈孟青練習打坐,堅持早睡早起。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他的身體基本恢復了,身手也比過去好了許多。
因為馬克這裏沒有刮須刀,所以沈孟青一直沒刮過臉,跟馬克一樣,沿着鬢角圍了一圈絡腮鬍。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如果回到國內,只怕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他只是有一點奇怪,馬克平時還是蠻注意形象的,怎麼這裏連刮鬍刀都沒備一把,鏡子也沒有。
問馬克,馬克只是聳聳肩:「沈,我們都不需要那些東西,這裏連個女人都沒有,刮鬍子給誰看?」
馬克是性情中人,沈孟青也是,他雖然出身富貴,吃穿上多少帶着些挑剔,但他和馬克,阿野在荒島求生的時侯,一樣可以吃生蛙,可以幾天不洗澡,不刮臉。這些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這天,他把鉛袋綁在腿上,出去跑步,馬克在劈柴火,屋裏有些冷,他們每天都要劈柴燒壁爐。看到他出去跑步,馬克叫他:「沈,別跑遠了,小心熊。」
沈孟青揚了揚手,沒說話,徑直跑遠了。
跑進林子沒多遠,沈孟青突然停了下來,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在他的側前方有一隻大熊,正緩慢的朝他這邊走來。
沈孟青無聲的笑了笑,看來馬克以後要多個綽號叫烏鴉嘴了,說什麼來什麼。
他這已經是第三次碰到熊了,冬天熊找不到吃的,有時侯會走到林子邊緣來,不過從來沒有到房子那邊去過。
象往常一樣,沈孟青悄悄的避開它,繞路從它身邊飛快的跑過去,那頭熊大概聽到什麼動靜,扭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沈孟青跑了一會,聽到前面有水響,他正好出了一身汗,想去洗把臉。順着聲音跑過去,果然看到一條淺淺的小溪,水很清,看得水底的石頭和泥沙,他掬了一捧水潑在臉上,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實在太清神氣爽。
洗了臉,他站着休息了一會,看到水流的下方形成了一個小水窪,旁邊長着許多蘑菇,他認得那些是可以吃的,味道還不錯,便想着采一些回去。這段時間最令他無法忍受的便是馬克那怪怪的麥片糊糊,今天中午他想煮鮮甜的蘑菇湯來喝。
沈孟青走過去,剛俯身要摘蘑菇,突然駭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他被倒映在水裏的一張臉嚇到了,那樣醜陋,那樣怪異,那樣駭人
他呆了一下,突然趴下來,那居然是他自己的臉,右邊是正常的,可左邊傷痕重重疊疊,醜陋不堪,簡直就象個魔鬼。
他知道自己臉上有傷,因為洗臉的時侯摸得到,可是沒有鏡子,他不知道傷得有多重,但馬克看他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異常,他也就想當然的以為是傷口結了痂,等肉長好了,痂掉了,就沒事了。
可是現在他看着水裏的倒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毀容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張嬌俏的臉,沈孟青一聲大叫,發了狂一般朝前跑去。
一口氣跑到沼澤邊,看着地面上冒出的水泡泡,他才止了步,彎着腰大口喘氣。
真他、媽太有意思了,他居然毀容了!
沈孟青一拳打在旁邊的樹杆上,眼底一片冰天雪地。
馬克進屋裏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兩個小時過去了,沈孟青還沒有回來,他有些不安,別是真的碰到熊了吧。不過以他現在的身手,解決一頭熊應該要不了兩個小時啊!
想了想,馬克拿了一把槍別在腰上,走進了林子。
茂林的雨林,陽光充足,隨處可見天然菌類和爬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