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重化為精血,充實全身,使得她的肢體都泛出微微的光華。
巫胎是最優的選擇,不過母體卻是最便捷的選擇。
現在的局勢下,選一個有相當根底的母體,自然比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更有用處。
為了孕育巫胎,儘可能斷絕外界影響,妙相的修為一直被壓制在步虛上階,如今卻是輕輕巧巧破限,連天劫都沒一個,就已經成就。
其實也不是沒有,上清故地,四方八天,還是相關的機制的。
只是相關的權柄,都在太霄神庭中樞之地,現在裏面明顯沒有這個閒情。
妙相光赤着身子,緩緩坐起,又伸出一隻手,仔細觀察。
手臂慢慢變得透明,肌骨血脈都清晰可辨,若剛剛在湖底妖國的任何一人在此,都能看出,眼下這情形,和燭龍王身上顯化的體徵高度一致。
不過,她終究也沒有做什麼,又抬頭,看遙遠天際涌動的黑潮——那是無量虛空神主神通法力的體現。
各方信息聚合,她依舊默默無語。
片刻之後,她轉而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是一座恢宏垂立的天門,懸於空中,虛實莫辨,其上神明異獸,有序排列。
不久之前,白蓮就是在那裏,投影虛無越衡天,將「後聖」的傳說擊碎。
門上這些雕刻,原本雖也算是栩栩如生,可終究是死物,只能從雕工上,看出其凜凜之勢。
然而現在,這些雕刻,仿佛是真正活了過來,細看去,甚至能看到上面微妙的表情動作。
感受到她的注目,天門之上,一眾守衛神明,竟也是投射視線,冷冷盯視着她。
這讓人不得不去想,天門之後,那處封閉已久的秘地,和之前確確實實不同了。
默注半晌,妙相就這麼起身,向着與天門相反的方向,緩步離開。
三元秘陣覆蓋下的洗玉湖,正呈現出光怪6離的色彩。
西方大日墜落的餘燼,還照映着一線血紅霞光,中天八景宮祭起的「叩心鍾」,青光透空,在這裏也能清晰看到。
如果扭頭向東看,星辰列布,固然璀璨,對比之下,天空的背.景卻是愈地沉暗。
所有的一切,又和三元秘陣本身閃爍的靈光交匯在一起,雖是已經「入夜」,但修行有成的人,在「光線」這一條上,並沒有受太多影響。
便在這煥彩交織的光霧中,白衣手挽赤陰,莫名長嘆口氣:
「好了,走吧。」
說着,她就要攜着赤陰離船。
「不准走!」
沒有了牙尖嘴利的小九,旁邊玄黃又是個悶葫蘆,說不得只能由小五開口,可惜奶聲奶氣的,着實沒有任何威勢可言。
白衣就笑起來:「你問問極寒,要是我離開,他是不是鬆一口氣來着?要不,問問你那位師兄也成……怎麼到你這兒,就倒過來了?」
旁邊極祖也不多言,冷眼看着。
小五總算沒被白衣繞暈,還保持着清醒:「你走可以,赤陰要留下。」
「嗯……好啊。」
白衣果斷的回應,讓小五一下就愣在那兒。
下一刻,她就看到,白衣全身光化,實質的感覺已然不見,就像是一個光的幽靈。
小五和玄黃都是戒備,可他們看到的,卻是那「幽靈」的延伸變化。
個頭長了許多,身姿比例依舊完美,然而那眉目輪廓,已經與「白衣」全然不同。
沒等小五分辨出具體的差異,那邊就笑了起來:
「她就給你們留下了。」
說話間,虛影手臂迴環,竟是穿透赤陰小腹,在裏面一攪,隨即拿出。
赤陰呆呆看着這一幕,衣物、肌體其實都沒有什麼傷損,可全身的力氣卻是轉瞬失去,軟倒在地。
「白衣」,現在說是「羅剎鬼王」或許更合適些,施施然道:
「現在可以走了?」
話音未落,一步邁出,竟然就是從小五和玄黃中間穿越。
兩個小傢伙反應也不算慢了,小五先收了赤陰,玄黃則反手劍指,往羅剎鬼王背心戳去。
只是他劍指所向,卻是一層幕。
長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