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穿過幾條長街,往皇城的方向去,停在宮門口,因為樓月卿的吩咐,宮門口已經停着一頂轎子,樓月卿扶着蕭傾凰下了馬車,隱沒進了轎子裏,夜色中,蕭傾凰面上裹着面紗,加上天黑,並無人注意到她。
轎子緩緩往未央宮而去。
待轎子停下時,已然到了未央宮前,兩人下了轎子,就往裏面走去。
未央宮本就恢弘大氣,如今哪怕是被夜色籠罩,都透着一股子華麗和磅礴,裏面一如既往的金碧輝煌,只是少了一份生氣,多了一份沉寂。
湯卉已經在等着,她知道,她們會來。
看到蕭傾凰,湯卉的反應不同於面對樓月卿的時候,因為她看着蕭傾凰的眼神中,有太多相較於面對樓月卿時沒有的東西,說不清楚,只覺得湯卉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這一想法出,樓月卿都有些不可思議。
對湯卉,她是愈發不懂了。
相較於樓月卿的詫異,蕭傾凰則是皺了皺眉,隨即垂眸不看她,不知道是不願看她,還是在逃避什麼。
湯卉轉而看向樓月卿,淡淡的道:「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樓月卿眉頭微蹙,有些警惕,雖然她相信湯卉不會傷害蕭傾凰,可是,讓蕭傾凰自己面對她,樓月卿不放心。
所以,她沒有出去。
見她不動,湯卉挑眉:「怎麼,你還擔心我會對她不利?」
樓月卿不說話。
湯卉苦笑:「放心吧,我如今有求於你,不會對她做什麼,何況……」語氣一頓,看向一旁面色淡然的蕭傾凰,她眸色微動,淡淡的道:「我本也不會傷害她!」
樓月卿聽言,只好看向蕭傾凰:「凰兒……」
蕭傾凰輕聲道:「姐姐,你先出去吧,我也想單獨和她談談!」
樓月卿只好走出了內殿。
湯卉看了一眼旁邊的湯溪,後者也點了點頭,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蕭傾凰,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
湯卉輕聲道:「過來坐吧!」
蕭傾凰眸色微動,依言上前,坐在暖榻上,湯卉也折身兩步,坐回方才坐的地方。
兩相靜默,湯卉在看着蕭傾凰,蕭傾凰則是垂眸靜坐,沒有開口的打算。
湯卉望着她半晌,才淡淡的笑道:「之前聽聞你……看來被照顧的很好,氣色恢復得不錯!」
蕭傾凰眼帘微動,隨即恢復沉寂。
湯卉又道:「你姐姐對你很好吧?」
蕭傾凰總算有了些許反應,抬眸看着湯卉,眼神篤定語氣堅定的道:「她是這個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雖然只是相認了不過月余,可是這一個多月來,樓月卿對她的好,蕭傾凰都真切的感受得到,她活了二十年,從沒有一個人對她這樣好,從未有過!
湯卉聽言,呆愣片刻,隨即淡笑着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以後有她,你應該會很開心,也會被保護的很好,不會有人再傷害到你!」
樓月卿有那樣的身份和實力,她想要保護的人,都會被保護的很好,她的妹妹,她自然也會拼了命的護着。
聽言,蕭傾凰忽然冷笑,有些諷刺的看着湯卉道:「你都要死了,自然也不會有人會傷害我!」
湯卉聞言,倒是沉默了。
蕭傾凰見她不說話,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別過臉去,也隨着沉默起來。
湯卉靜默了許久之後,忽然開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你剛出生那日,當時你母親生下你,讓人把你送走,我事先有所察覺,所以派人暗中跟着,在宮外的密道出口攔下了帶你走的人,殺了她,把你劫了下來!」
蕭傾凰面色微動,不由認真聽了起來。
湯卉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笑中帶澀,靜靜地看着眼前,凝神道:「那天因為你母親生產,所有的人都關注着長生殿那邊,所以沒有人會注意我做了什麼,我讓人把你從密道帶回,帶來了未央宮下面的密室里,那日我第一次抱你,其實一開始我很想直接殺了你,景媃害死了我的女兒,害得我的恂兒一身病痛,而你是她的孩子,我想用你的命,為我無辜死去的女兒陪葬,當時我已經掐着你的脖子,可你哭了,也是那聲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