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大多都死了,能夠知情且把此事告訴南宮翊的人,只有甄太后,南宮翊的母親。
樓月卿聽言,抿唇不語,眸色微寒。
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南宮淵的父親,不是太上先皇,而是東宥的先帝,也就是南宮淵名義上的皇兄,而他的母妃容妃,當年的東宥第一美人,和先帝兩情相悅,可是太上先皇是個好色的皇帝,便將她納入宮為妃,而先帝與容妃,昔日的有情人,自然是難免藕斷絲連,所以,就有了南宮淵,太上先皇駕崩的時候,容妃原本是要按照東宥的規矩殉葬的,可卻因為懷孕逃過一劫,而這個孩子就是南宮淵,是先帝的兒子,因此,先帝很偏愛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實際上的兒子。
容妃當年的死,也和此事有關,因為生下了南宮淵,她被封為太妃住在宮中,可是卻仍然和先帝余情未了,許多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先帝都會去容太妃的宮中,原本無人知曉的,可不知怎的被當時的甄皇后知道了,趁夜闖入容太妃寢宮捉姦,當時一起的還有幾個妃嬪,先帝大怒,尋了理由把那些妃嬪賜死了,可是甄皇后卻不能隨便殺,先帝只能留她一命,把她軟禁起來,容太妃在那件事後沒多久,在去看了一次甄皇后,之後就留下遺書自殺了。
容太妃死的時候,南宮淵才七歲。
容太妃的死,雖是自殺,可卻和甄太后脫不了干係,也是為了保全南宮淵。
所以,南宮淵為了保全容太妃的名聲,不讓她被世人辱罵唾棄,哪怕是付出他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如今為此受南宮翊鉗制打壓,比起他的母妃,又算得了什麼呢?
樓月卿看着面色頹然難掩哀傷的南宮淵,擰眉,咬牙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就任由南宮翊步步打壓?你要知道,按照這樣的情形下去,等到最後,就是你的一條命,南宮淵,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
他知道,南宮翊是不會放過他的,若是以前,他定然不會任由別人這般鉗制控制,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妥協退讓,再不甘心,他也不能讓他的母妃人都死了,還要遭受世人辱罵譴責,背上永生永世都抹不去的恥辱,靈魂不安。
樓月卿厲聲問:「那你就坐以待斃麼?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認任由他步步打壓,等着他把你逼上絕路?南宮淵,你雖然不怕死,可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難道你也要讓她跟你一起死?」
提及南宮雅,南宮淵臉色陡然慎重起來,定定的看着樓月卿,緊抿着唇,語氣鏗鏘篤定的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雅兒!」
「可你……」
南宮淵笑了笑,溫聲道:「小月,你太杞人憂天了,我雖然被南宮翊鉗制着,可卻不會坐以待斃,如今只不過是不想與他正面衝突才讓他折騰罷了,他想讓我死,還沒那麼容易!」
他南宮淵好歹縱橫東宥朝堂多年,手握兵權,在整個東宥的根基深厚,南宮翊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可以做到把他逼上絕路。
他還沒有看着他的雅兒長大成人,還沒有看着她找到可以照顧她保護她一生的男子,還沒有看着她穿上嫁衣出嫁,怎麼可能甘心丟下她一個人。
樓月卿冷哼:「你記着你今日的話,可別哪天讓我猝不及防的收到你的死訊!」
雖說話不中聽,可是卻一點都不惱人,反而透着淡淡的關懷。
南宮淵淡笑着點頭:「放心!」
樓月卿想起一茬,眉梢一挑:「不過話說回來,有件事我還是有些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麼,使得你那個王妃吃裏扒外了,攛掇着娘家站到南宮翊那邊去了?」
南宮淵嗤笑:「你應該問,她做了什麼才對!」
「嗯?」什麼意思?
南宮淵沉思片刻,只道:「她野心太大,不安分!」
呃,這又是什麼意思?
南宮淵也不解釋,顯然是不願多言此事。
轉了話題,道:「你最好早些離開,別在金陵待太久,南宮翊的耳目眾多,若是發現了你,你就走不了了!」
樓月卿頷首:「知道!」
她本就沒打算待太久,本來也不打算來金陵,只是不放心南宮淵來瞧瞧,最多兩日就離開。
「你心裏有數就好,南宮翊對你念念不忘,這兩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