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根本不值得麼?冒着性命危險去生下一個這樣的孩子,你遭罪,孩子也不會好過,與其這樣,到不如現在就不要,起碼可以保證你性命無虞!」
聽完景媃的話,樓月卿靜靜地看着她,沒說話,眸色幽深看不出在想什麼。
景媃被她那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正要問她怎麼了,就見她眼神一變,帶着濃濃的諷刺,冷嗤了一聲譏誚道:「也只有在你這種女人的眼裏,才會認為這樣做不值得,可那是你的看法,你以為我是你麼!」
在她的眼中,從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景媃聽到她這句話,面色陡然失色,血色全無,有些驚惶無措的看着她。
樓月卿淡淡的看着她,語氣生冷,毫不留情:「你最好搞清楚,我不是你,和你不一樣,學不來你的這份心狠,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你自以為是為我好的話,真的讓我感到很噁心,我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連畜生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何況她是人!
而她,連畜生都不如!
她這句話雖然沒有點明,可是景媃怎麼會聽不出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樓月卿,面色寸寸破裂,好似受到了驚嚇那般,身子隱隱發顫,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愈發蒼白。
樓月卿見她如此,依舊沒有什麼情緒,只是眼中划過一抹諷刺,面無表情的冷聲道:「我記得在璃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以為你足夠聰明,應該知道我不想再見到你,如果我是你,現在根本不會有臉站在我面前,來和我說這些話來自取其辱!」
見景媃愈發難堪,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樓月卿有些厭惡,淡淡的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地上的炭盆,淡淡的道:「景媃,我想你還沒搞清楚,我默許你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我需要花無心的醫術,也不想做的太難看讓禹兒看見,但是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清楚自己的位置,好好呆在你該待的地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還自以為是的和我說這些話,你……沒有資格和立場!」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一直很冷淡平靜,沒什麼情緒,沒有憤怒,沒有怨恨,譏誚都沒有分毫,仿佛是在心平氣和的敘說着什麼事實一般,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冰冷到極致。
景媃淚痕滑落,只覺得心如刀絞,樓月卿的這些話,就像鈍刀子在她的心中凌遲着她一樣,她自嘲苦笑着,幽幽啞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見到我,原本也是我對不住你,當年是我做錯了事情造了太多孽,如今眾叛親離都是我的報應,可是無憂,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沒有別的意思,你不想見到我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便是了,可你真的不能任性,這個孩子真的不能留!」
樓月卿對她的話不以為然,淡淡的看着她道:「你說夠了麼?說夠了就出去吧!」
「無……」
樓月卿見她仍要開口,終於有些不耐煩了,皺了皺眉看着她,一字一頓,語氣生冷:「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滾出去!」
景媃見她這樣,知道她對自己的話肯定是沒聽進去,哪裏肯走,開口還想繼續勸:「無憂……」
剛一開口,就看到樓月卿隨手拿起跟前的杯子重重一擲,砰地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景媃心下一驚,訥訥的看着樓月卿,哪裏還顧得上說話。
樓月卿的臉色如同深冬冰窖那般一片冷然,咬牙道:「滾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花無心的質問聲:「你在做什麼?」
樓月卿抬眸看去,皺了皺眉,與此同時,花無心已經如同颳風一樣衝進來,面色急切的看着景媃,急聲問道:「阿媃,你還好吧?」
緊隨在她後面進來的,是蕭以恪和莫離冥夙,還有兩個小的。
景媃忙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我沒事啊!」
花無心打量了一下景媃,見她雖然臉色不太好,可是人沒什麼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轉頭看向一旁坐着不動面色冷凝仿佛事不關己的樓月卿,花無心本就難看的臉色沉了沉,淡淡的指責道:「攝政王妃,就算是你不認阿媃這個母親,可她畢竟也是我帶來的人,請你對她客氣一點,如若不然,我恐怕也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
意思很簡單,威脅!
樓月卿聽言,眉梢輕挑,看着花無心沒說話,倒是其他人臉色變了,景媃連忙拉着花無心:「無心,別……」
一旁的蕭以恪臉色也不太好:「花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無心也不掩飾自己的意思,沉着臉淡聲道:「我只是在提醒攝政王妃,既是有求於人,就莫要做的太難看,景媃是我帶來的人,若是王妃容不下她,那我也不會繼續待在這裏!」
這話一出,除了樓月卿之外其他人都當即變臉,他們剛想開口勸說花無心,就聽見樓月卿淡淡開口:「既然如此,花島主請離開吧!」
她的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連花無心也沒有想到她如此乾脆,驚訝的看着她。
蕭以恪等人當即面色大變。
「無憂!」
「主子!」
「王妃!」
014:自取其辱,出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