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起來的仇儼,樓月卿眸色漸深,忽的一笑,眼底卻晦暗不明。
仇儼眼皮一陣狂跳。
半個時辰後,仇儼離開了楚京。
站在華雲坊閣樓上的窗台邊,看着仇儼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寧煊眸光微沉,轉頭看着立於一旁一樣看着仇儼背影消失的樓月卿,挑挑眉。
慢悠悠的道,「仇儼是特地來看你的,估計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本來因為老城主端木斕曦都受了傷,仇老門主和兩位都有很深的交情,所以自然是要來看看,這不,老門主一到姑蘇城就住着不走了,仇儼閒來無事,也學着自己的老爹到姑蘇城蹭吃蹭住,正好莫言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仇儼也在場,聽到是樓月卿的事情,就二話不說也要跟着來。
他是想來看看樓月卿的,雖然嘴上嚷嚷着要來報仇,實際上,仇儼的心思,寧煊豈會不懂。
聞言,樓月卿笑了笑,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這些都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不過實在想不明白,那傢伙是不是被虐上癮了,竟然對她生了那種心思。
呵,對她生情,什麼也不可能得到,何必呢?
寧煊不語。
樓月卿是一個殘忍的女人,他知道,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望了望外面的夜色,樓月卿緩聲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
如今已經天黑了,她出來太久也不好。
看着樓月卿打算轉身離開,寧煊拉住她,「小月……」
樓月卿腳步一頓,側目看了一眼緊緊拉着自己手臂的手,蹙了蹙眉,緩緩掙開,退開一步,抬眸看着寧煊,「還有事兒?」
她的動作,讓寧煊眼底有些失落,她就是這樣,一點希望都不會給他。
看了看空落落的手掌,寧煊擰緊眉頭,落寞,只是一剎那。
一副若無其事的放下手,隨即問道,「聽說你和南楚攝政王關係匪淺?這是怎麼回事兒?」
今日下午一到,他就聽到了所有樓月卿回來這段時間的事情,自然也包括了樓月卿和容郅之間曖昧不明的傳言。
儘管心裏不願,可是,理智更是不願,樓月卿不能和容郅扯上關係,否則會出大事兒。
何況,容郅那樣的人,不適合樓月卿。
聞言,眉梢一挑,樓月卿莞爾,看着寧煊淡淡的問,「你想知道什麼?」
寧煊不語。
目光直直看着她,仿若想要窺探她的內心。
她從不允許任何男人接觸她,可是,聽說她和容郅關係不一般,還曾在攝政王府住了,寧煊自然是十分驚訝,她可不是會隨便讓人靠近的人。
他們認識多年,自小便有着極好的交情,可是,一直以來,樓月卿對他疏遠客氣,任何高於本分的事情,都不會做。
去年,消失無蹤了三年的樓月卿忽然出現,卻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隨性恣意的她,而是一副病體孱弱的模樣,後來端木斕曦去尋藥,才把樓月卿交給他來代為照顧,可是,樓月卿很少會麻煩他,雖然交情還在,可是,比起當年,樓月卿對他更疏遠了,甚至為了讓他死心,連姑蘇城內都不願住。
當年就因為仇儼冒犯了她,她都沒有因為仇老門主的面子而輕饒仇儼,可見她多不喜人靠近她,如今更是如此,甚至更加淡漠,可是容郅與她接觸如此多,卻沒什麼事情,這就奇怪了。
樓月卿笑了笑,隨即目光幽深,看着寧煊語氣平靜道,「寧煊,不要試圖窺探我的事情,也不要在我身上花費太多心思,沒有這個必要!」
也不值得。
寧煊的心思,她知道,也不下一次的委婉拒絕,甚至因為寧煊的這些心思,她很少見他,從不會給寧煊任何希望,可是,她也想不明白,她這樣的人,寧煊看上她哪裏了?
以前的她,手段也好,心性也罷,都是為男人所不喜的狠戾,殺人不眨眼,手上沾染的鮮血無數,沒有一個男人喜歡這樣的女子吧,寧煊怎麼就喜歡呢?
他這種溫和的性格,不是應該對那種性情恬靜不得大家閨秀或者溫婉女子感興趣才對的麼?
寧煊微微抿唇,緩聲道,「我只是擔心你,容郅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