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耕種……」
萑抬起頭決然道:「他不是我弟弟了。」
陳健笑道:「你知道你上次逃走為什麼失敗了嗎?」
萑一怔,哼聲道:「你們有狼崽子,有人,把我們抓回去了。但要不是我弟弟打暈了我,你們抓不住我的,再有幾天我搶了種子繞到草河南岸,趁他過河追我的時候,我們就跑到山林里了。」
「但是你們能逃走幾個呢?那幾個人在山林里能幹什麼呢?耕種土地需要多少人?你會耕種嗎?你看着夏城靠耕種就能存活,你以為你就會嗎?幾月份撒種?幾月份收割?一畝地撒多少種子?這些你都不知道,我敢說你們逃到山林里,活不過幾年。」
萑低着頭,在監獄中的一個月,他也想過這些問題,知道陳健說的沒錯,這些東西看起來簡單,但要不是自己親身做過,還是很難做好的。
「除了這些,你逃走的時機也不對。那些礦奴的確每天都在幹活,動不動就會被石頭砸死……」
萑梗着脖子道:「但現在那些礦奴死的少了,不是嗎?我聽看守說起過,在我們逃走我們被殺之後,姬夏你親自去了礦山,將礦山弄的很好,每個月才死兩三個人。是姬夏你想對那些礦奴好嗎?不是,是因為我們反抗過,我們的血換來了後來礦奴的不死。」
陳健點頭道:「一點沒錯。你們反抗了,所以我們怕你們反抗,就得讓你們少死一些,讓你們吃的稍微好些,你這一個月的監獄沒白蹲,能想明白這些很好啊。」
萑有些不理解陳健為什麼說這些,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夏城最大的最狡猾最兇殘的奴隸主會誇讚他。
「你們上次逃走只跑了十幾個人,那麼多的礦奴,為什麼才跑了十幾個呢?因為你之前沒想過,也沒有提前和那些奴隸們商量,而是等到自己要進礦洞了,這才臨時起意想要逃走。你們也沒想過往哪逃,怎麼逃,甚至我聽你弟弟說連躲到山林里種植也是逃跑中你忽然想到的。這是不行的。」
萑有些羞愧地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事實。
陳健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那麼做。我會在勞作中讓那些奴隸們都信任我,比如別人干不動的重活你幫着去做,別人挨鞭子的時候你替他們擋一下,最多也就多挨幾鞭子,但是用不了幾個月,奴隸們都會信任你。你說呢?」
萑點點頭,不由自主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想我要逃走,但我一個人逃肯定不行,我要帶着其餘的人一起跑,跑到山林里如你所說,不需要別人用鞭子抽打自己種植。這就需要一個時機,麥子會在四五月份收穫,秋天又可以再種一次,夏天和秋天山中的果子很多,可以熬過去。又沒有雪,留不下腳印,那麼我要逃走也要在四五月份的時候逃,順便搶一些麥種。」
萑聽得入神,點頭道:「對,提前逃走,到了秋天還可以撿橡子熬過冬天,只要第一個冬天熬過去就好了。」
「是啊,可是有的人想逃,有的人不想逃,甚至有的人想把你逃走的事告訴別人以換取自己不再當奴隸,比如你弟弟。我要是你,我就會在奴隸都信任我之後,開始觀察誰能靠得住,誰靠不住,誰可能會去告密。」
「奴隸很容易死,奴隸主也不太會在意,我會在逃走前,先確定誰可能會去告密,把他殺掉。將要逃走的事先告訴你個和你一樣最想逃走的人,讓他們和你一樣,利用吃飯勞作的時候,將你們想要在山林中種植的夢想講訴出去。」
「平日裏不要表現出來想要逃走,而是使勁勞作,讓奴隸主捨不得殺你,甚至會讓你管一部分奴隸。可以趁着這個時候多問問那些種植的奴隸怎麼種植、問問那些捕魚織網的奴隸怎麼織網,有時候還要省出一口吃的,給那些老弱的人。」
「我如果是你,會忍一年,一年後一起勞作的奴隸會信服我。等到收割的時候,很多的奴隸會聚在一起勞作,看守們也會用皮鞭抽打奴隸,我會站出來為夥伴擋一下,肯定會抽打的很嚴重,大家都會很氣憤,也覺得早晚會死。這時候我就知道是逃走的時候了。」
「你看,糧食種子有了,人也多了,大家也都信服你,你又剛剛挨打,夥伴都在氣頭上。你上次逃得不錯,狼皮花了半個月才抓到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