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過後,我們整理戰場。死了一個,而對面只有一個活了。是剛才那個女人,在衝擊波最強烈的時刻,她作了一個聰明絕頂的決定,沒跑,而是躲在大象的屍體下,雖然最後被象屍砸斷了腿,但沒死。而那些驚慌逃竄的人,要麼被衝擊波震死,要麼被隨後的彈片風暴給撕碎。
我蹲在昏迷的女人面前,用雨水澆灌着她的臉,這個一個眉眼很精緻的女人,到沒泰國女人獨有的黑瘦,相反,就算如此重傷,仍舊白皙紅潤。
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沒用多大力氣,她沒醒。猴子好像跟這女人有仇,上來就啪啪亂抽,生生把這姑娘給扇醒了。
我看着他,苦笑着,猴子不是出了名的第三條腿軟嗎?怎麼今天辣手摧花了?
「臭娘們兒壞透了!」猴子狠狠罵道,看來被傷的不輕。
女人睜開眼,並無一絲慌亂,反而道:「你們不能殺我。」
我笑了,道:「理由。」
「我是黑蟒的女兒。」她淡然道。
我看向猴子,猴子點頭,道:「就是她,黑蟒的女兒,就是她把鍋蓋頭抓走的。」
鍋蓋頭?被抓了?我皺着問女人,道:「他還活着嗎?」
女人點頭。
我揮手讓人解救她,道:「他要是死了,你就陪葬吧!」
女人臉色變了變。
孫偉抱着段靑的屍體,問我該怎麼辦。我看着段靑嘴角帶着一絲滿足的笑,告訴他把人埋了吧。孫偉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用這種自殺的方式,明明可以藏在暗處的。
我搖頭,沒跟他說原因。孫偉這種人或許永遠搞不懂段靑這種人,我也搞不懂,因為我們都沒有信仰。
表面上,他跑出一大段距離再開槍,自然是不想連累我們。可實際上,在他心裏神象是不能讓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打死的。他知道,必須打死大象才能觸地雷,不然再也沒機會報仇。
可大象是他信奉的神靈,我第一次見他時,他為了扶起那隻衰老的大象寧願被壓死,也不讓神象摔倒。可想而知,他的信仰之堅,而現在他又不得不親手打死大象,信仰有多堅,心就有多掙扎,為此,他甘願付出生命,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獻祭。
我們派了一個人背着段靑屍體,送他回家。其餘人,負重前行,槍和子彈,多次搬運,把所有武器都搬在公路旁。這種勞作很艱苦,可大象都被炸死了,也沒辦法,好在最難的路,已經走完,叢林距離公路也不算遠。
一個下午,我們就把所有的子彈和武器都搬完了,靜靜等待着黑蟒的車隊。
我拿着段靑的中正步槍,現在我們已經有更好的武器,可還我是拿了這把槍,想要把最後的子彈都打完。
孫偉等人都埋伏在公路旁,就在女人提供的地點,她的命在我們手裏,也不敢撒謊。沒一會兒,一輛卡車來了,停在路旁。
司機見人還沒來,就下了車,靠在前機蓋上,點燃了一隻煙,吸着取暖。我抽出中正步槍簡陋的瞄準器,拉槍栓,扣扳機。
砰!
說來不好意思,沒打中。那人一縮脖子,剛想跑,孫偉他們就沖了出來,一頓掃射,這一次,可不是老式的中正步槍,而是噴着火舌的ak47,瞬間,司機就死了,車裏的護衛也被打成了馬蜂窩。
這本來就是沒有懸念的戰鬥,我們一窩蜂的把武器和子彈都裝上車。本來,沒什麼意外,可突然又開了一輛車,迎面而來。車停了下來,跳下一個人,拿着槍,打開了保險。
不過,當看到女人後,槍鬆了下去,笑道:「婉君!」
女人點頭,接着變色狂吼。
因為,我揮手了。
一揮手,幾十把ak47又突突起來,子彈就像蝗蟲一樣,把那人啃食了個乾淨,連副駕駛上的人也不能倖免。
車艙上並沒人,不過孫偉還是帶着一群人,謹慎的轉了一圈才回來。他高興哈哈大笑,道:「炸彈!一車!」
我微微有點驚訝,竟然這麼幸運?後來才知道,這輛車也是黑蟒的,是去另外一個製造炸彈的基地剛拉回來的。至於為什麼沒有護衛?說來可笑,他把所有護衛都給了女人,也就是口中的婉君,要不然,婉君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多到我們都不敢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