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蘇暖隨着他的動作抬頭,不解道:「我哪一句說錯了麼?如果你不允許我隨心說話,還想讓我聽你說話,那麼不好意思…」她一指門口「大門在那兒,不送。」
在這個別墅里,除了蘇景淵,她誰都不會忍的。
再過十個月零二十天,她連蘇景淵也不用忍了。
楊萬里被她的強勢震到了,他所見過的蘇暖,從來都是淺笑倩兮,溫柔明媚。但是這一刻,她凜冽的眼眸,冷冷的看着自己,透出一種不加掩飾的討厭…楊萬里皺眉,不由脫口:「你是不是跟在蘇景淵面前不太一樣?」
她勾唇一笑。「是呀。」
她還承認了!不加猶豫的承認了!楊萬里到抽一口氣,試探問:「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騙他?」
「不是。在晴人關係來講,這應該叫做『迎合僱主喜好』吧?」
「你的位置擺的這麼清楚麼?你沒有覬覦不屬於你的東西麼?」楊萬里很懷疑。
「這個東西指什麼?金錢?還是蘇景淵?」她提到他的名字,眼睛閃了閃,「他可不是東西。」
「……」
她是在罵蘇景淵對不對?
楊萬里已然徹底沒了語言,他發現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他不認識。
是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蘇暖』,他看到的都是蘇景淵的『蘇暖』。
好幾次,他都遠遠的看到蘇景淵為她整理頭髮,他的笑容溫暖,她的笑靨明媚。
所以潛意識裏,他覺得她是一個很好揉捏的女人。
他忽略了蘇景淵。
那麼…這樣的蘇暖,蘇景淵知道麼?
楊萬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蘇暖見他不說話,也漸漸沉澱了心緒,穩下了情緒,看向玻璃牆外。
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那裏是櫻花庭。
「我跟他還有十個月,如果你有本事,就讓他儘早放了我。」
「你不想留在他身邊?」
「當一輩子的晴人?」蘇暖問的他啞口無言。笑了笑:「但凡有點兒野心的都不會滿足於此吧?我想要的他給不了,何必強求。」
「……」
【她跟她們不一樣。】
這是蘇景淵無數次評價過蘇暖的話。
他一直以為這指的只是身體,與晴人形式的不同…原來,他說的『不一樣』,似乎是她整個人。
楊萬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感嘆道:「如果…他的晴人們都像你一樣明白事理就好了。」
蘇暖垂眸摸着沙發扶手:「我的餘生計劃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