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拋給印雪卿一樣東西。
「什麼?」印雪卿接過,手裏是一個……呃……一截幾乎要朽爛的木頭,那木頭一碰就碎似的,上面似乎還沾了一些青苔一樣的東西。如果琉靈修不是一臉認真的表情,印雪卿真的覺得他在耍自己。
「不要嫌棄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好東西給你做定身符。有了這個即使饅頭妹不在你身邊,你也可以無事,也不用怕太陽。不要太感謝我哦。」琉靈修撓撓鼻子,他從天機道人那裏繼承下來的唯一一個習慣就是喜歡把符咒用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
「多謝。」印雪卿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仔細收好了那塊小木頭。這木頭一到手裏他就感覺到了一絲清涼,同以往白日出門的感覺完全不同。
「不必客氣,我只是受不了饅頭妹去哪兒都打把傘的樣子,忒詭異。每次出門路人都會像看神經病一樣看我們。」琉靈修聳聳肩道。
「…………」
袁游遠的家並不是特別難找,他這個捕快雖然沒有什麼破案的本事,但卻混下了一個好人緣,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住哪兒。
不過看到奔出門的小胖子,印雪卿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爹爹昨晚沒回來又不關我的事,娘你打我幹什麼!」小胖子捧着自己的屁股從門裏沖了出來,一邊嚷嚷一邊回頭看。看到門外站着的琉靈修,連忙躲在了他的身後。
房子裏又旋風一般地衝出一個女子,琉靈修按住飄起的衣襟,看着眼前的女子讚嘆道:「好一陣勁風!」
這女子一身家常布衣,身形高大壯實,兩隻袖管高高挽起。頭髮挽成一個隨常的髮髻,面龐豐潤光潔,濃眉大眼,鼻樑挺直,厚唇闊嘴,一看就是一個健康爽利的村婦。
「這位官人是哪位?」她笑着問琉靈修,同時瞪了躲在琉靈修身後的小胖子一眼,「快回來,不許沒禮貌!」
「大姐是袁捕頭的娘子嗎?」琉靈修笑眯眯地問。
女子點點頭,「你們有事嗎?」
「是,昨晚袁捕快和我們在抓犯人……」
「他是不是出事了?」袁氏立刻緊張地抓住了琉靈修的胳膊,「他死了?我就知道!我早說了不讓他做這行,當什麼捕快啊!每日他出去我都是提心弔膽的,我總是跟他說,性命第一,我們娘倆兒不要他升官發財,只要他每天平平安安的回來。」
袁氏說着說着大哭起來,一把將小胖子抱在懷裏,揉搓着他的臉,眼淚鼻涕齊流。
「這個天殺的,我就知道他昨晚一夜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呀!你個小兔崽子以後沒爹了啊!」
小胖子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此刻茫然無比地被他娘攬在懷裏揉來搓去的,有些不耐煩。
「大姐,你先冷靜一下。袁捕快沒事。他沒死,他好得很。」琉靈修忙安慰袁氏道。
「哎呀,我那短命的相公啊!你怎麼沒事呢?嗯?沒事?」袁氏終於反應過來,「你說他沒死?」
「我沒說過他死了啊?他昨晚……」
「哈哈哈哈哈!」袁氏爆出一陣爽朗的大笑,痛快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和鼻涕,狠狠地拍了小胖子的屁股一把,「渾小子,快去玩吧!你老子沒事!」
小胖子聽了這話如蒙大赦,一道煙兒地跑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沖他娘大喊:「我爹說了他可是隱藏的絕世高手,沒人打得過他,他可厲害了!」
袁氏一聽這話笑得前仰後合,「你那個混蛋老爹就能蒙你一個人。」
「大姐,我們,不,我來是想找袁捕快,既然他不在,那應該是在文大叔那裏。你知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兒?」琉靈修挨了印雪卿一拳之後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趕忙問。
「老文嗎?他家離這裏不遠,你們找他幹什麼?」
「有些事。」
「你們只要從我們這裏出去,轉兩個胡同,再往東走,第三個路口右轉第一家就是了。哎,這個老文一定是又犯病了,真是可憐。」袁氏嘆了口氣道。
「他怎麼了?」
「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上個月他可是大病一場,都咳血了,十來天沒起得來床。郎中說他都活不了太久了。不過這幾日好像好一些了。老袁要是在他家的話,那是他的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