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是兩個神仙,也只有曦光感覺到了他們的蹤跡,風衷此刻浸在水中狐疑叢生。
腳下水流湍急,似乎深不見底,窮奇時不時往上襲來,被曦光一腳踹回去,片刻後又不甘心地竄上來,再被踹下去,如此反覆了好幾次。
軒卿是神仙之體,在水中無礙,可是風衷是凡人,哪裏經得起這般耗,已經要憋不住氣了,推了一下腰上扣着的手便想要往上游去。
曦光又一腳踹下窮奇,轉頭看到她神色,覆過來渡了口氣給她。
她這段時日一定又消耗了自己的血來救軒卿,雙唇很涼,但很柔軟。曦光退開,仔細聽了聽,外面再無動靜,這才把她往上推了一把。為了將窮奇吸引出水,他將日頭也隱去了。
風衷爬上岸,抹了一下唇,不悅道:「我不知道你入水有何高招,最好是能把那東西給揪出來。」說完掐指念訣,軒卿也從水中躍了出來。
曦光的笑聲從水下傳了出來,夾雜着窮奇的嘶吼,越來越遠,恐怕是往深處去了。
風衷站起來擰了擰衣擺,再去看水面,已然一片平靜,連聲音也沒有了。她皺了皺眉,這位神仙不會也被窮奇拍出元神吃了吧?
過了許久,水面慢慢漾開了波紋,一圈一圈,由小到大,接着轟隆震盪的聲音傳了出來,越來越劇烈,水面嘩的一聲,曦光躍了出來,黑衣颯颯,水珠淋漓,拖着長鞭立在水邊喘氣,看來也很吃力。
「讓他來水邊做餌,那東西就快出來了。」他指了指軒卿,自己退開幾步。
風衷眼珠輕轉,點了一下頭,掐了掐指,軒卿立即緊挨着水邊站定。
水下猛地一震,曦光全神貫注地注視着水面。
風衷卻在全神貫注地看着他,手背在身後掐了幾下,軒卿猛然調頭過來緊緊抱住了曦光。
曦光一怔,抬頭就見風衷朝自己跑了過來。
風衷才沒那麼傻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空口白話,這神仙目的不明,行事古怪,不管女媧大神有沒有託夢給他,都不能叫她全然放心,順着他的話說不過是為了對付窮奇罷了。
能讓她放心的法子只有一個,就是受她掌控,屆時就算他有歹意也難以得逞,若無歹意更好,大可以回他的天界去,此後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指尖滲着血,正要觸到曦光眉心,水中一聲巨響,窮奇恰在此時躍了出來,夾帶一陣陰風直襲向她後背。
風衷就地一滾險險避開,忙將指尖血甩出去,窮奇退後幾步,曦光已經掙開軒卿揮鞭而上,仿佛並未看出端倪。
水底又傳出那種震顫之聲,好似暗號一般,窮奇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雙目紅光冷冽,通體的毛髮尖針一般豎起,口中尖牙暴長寸余,朝曦光毫不畏懼地撲咬過來。
曦光甩鞭出去,竟被它張牙咬住,自己也被扯倒在地,連忙抬手繃直鞭子,才堪堪擋住它揮下來的利爪。
「我來助你!」風衷立即爬起來往那邊跑,眼中卻只有曦光,到了跟前伸指在他裸.露的手臂上迅速畫上了傀儡符。
血跡滲透浸入了他體內,她這才將血珠甩向窮奇。
窮奇驚惶退開,風衷心中暗喜,掐指操控新傀儡,卻見曦光從地上一躍而起:「咦,你這是什麼術法,竟叫我精力恢復不少,果真是來助我的啊。」
風衷一愣,連忙又掐指念咒,他依然穩穩地站着,不見任何被驅使的跡象。
曦光舒展了一下四肢,的確渾身舒暢,再看看風衷神情,更覺舒暢。
這上古傀儡術的確霸道,可以同時禁錮對方的軀體和元神,但並不能對同一對象重複使用。軒卿的元神本就來自於他,他們就是一人,已經被禁錮一次,豈會再被禁錮一次?
雖然軒卿的元神回到本體後仍帶着禁錮,但這縷元神太過微弱,壓不過本體元神強盛。加上飼主的血和傀儡的元神會隨着傀儡術的使用漸趨融合,本體元神接納了軒卿元神對她血脈的投契感,又壓過了那份禁錮,所以他不僅沒被禁錮,反而與她的血相融了,而她血里的生機又有治癒之效。
「難怪女媧大神指引我來找你,原來你我是相輔相成的啊。」他似笑非笑,揮鞭迎向窮奇。
風衷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數月以來她靈
006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