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和完四寧實話實說。不過完四寧既然已經開始擔心了,那就證明他已經開始擔心錢的問題了。
閆寶書安慰他說:「不用擔心,手頭還些錢,除此之外我能掙到外快。」
&外快?」
&不就是嗎。」閆寶書指了指手上的日記本,「寫了東西,找個時間郵到報社,如果能出刊,咱們就有錢拿了。」
&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有才兒,換了我可不行。」
閆寶書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你在北京那麼久,是怎麼活下來的?」
&哈哈,瞎胡混唄。」
&了,你也別想着瞎胡混了,等我寫完這點,咱兩齣去轉轉。」說完,閆寶書轉過身開始認真的寫他的手稿。閆寶書的確沒有想過當作家,不過出門在外能掙一個子兒也好過於太節省。
閆寶書在沒有了完四寧的打擾之後,他開始悶頭創作,一個小時候他終於收工,捲起手稿揣進兜里,帶着完四寧出了門。閆寶書和完四寧在街上轉了一會兒後去了趟郵局,把手稿郵出去後就找地方吃去了。
在上海待着的這段時間,閆寶書除了寫日子以外,更多的時間是帶着完四寧去各個百貨公司轉悠,畢竟他能夠記住的流行趨勢不多,他需要在這裏進行實地考察,一邊欣賞這個年代的美,一邊記下樣子,晚上回家就按照記憶畫出圖紙。
閆寶書可沒打算久留上海,所以他儘可能的把考察工作做好,做細。而這天閆寶書剛好和完四寧再次來到百貨公司,兩個人這才剛進門,迎面就被一個蓬頭垢面的丫頭給撞了個正着。閆寶書走在前頭,所以被撞的有些疼,他彎腰捂着肚子,看了眼已經倒在地上的姑娘說,「姑娘,你沒事兒吧?」
那姑娘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起頭剛要和閆寶書道歉,話卻說不出口了。
閆寶書見她欲言又止,忍不住地打量了她幾眼,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就嚇一跳。完四寧或許不認識她,但閆寶書卻非常有印象,「你……你不是……」
&認錯人了。」姑娘拔腿就走,沒走出幾步閆寶書就已經和完四寧追了上來,兩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完四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心想這姑娘誰啊?
&們想幹嘛?再不讓開我喊人了啊。」
閆寶書連忙抬起雙手,「你知道的,我們並無惡意,咱們認識的對嗎?我想我應該沒有認錯。」閆寶書對這個姑娘還是有些印象的,但卻因為時間長久已經忘記了她叫什麼,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竟然來了上海。
&都說了……」
&知道我沒有認錯人了。」閆寶書斬釘截鐵道:「你怎麼來上海了?」
那姑娘見閆寶書真的認出了她,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她慢絲條理地整理了衣服,又用手撩起了散亂的頭髮掖到了耳後,儘管多年之後,她已經二十六了,但就長相來說,還是少女的模樣。
閆寶書鬆了口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好歹是老鄉,找個地方吧。」
&你找地方吧。」
閆寶書帶着一臉茫然的完四寧走前前頭,後頭跟着個姑娘,完四寧十分好奇,小聲問道:「這姑娘誰啊?」
閆寶書笑了笑,「她看起來像個姑娘,可年齡上來算,咱得管她叫姐。」
&不她到底是誰啊?」
閆寶書嘆了口氣,「她叫什麼我忘記了。」閆寶書因為她的出現勾起了曾經的回憶,當年的高百川不知道被送到哪裏去勞動改造了,這個因為庇護高百川的女人被廠礦開除,之後就失去了蹤影,萬萬沒想到,他能在這裏見到她。
完四寧聽完了過去的事情,不禁嘆了口氣,「這女人也是夠傻的,高百川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渣怎麼能護着?」
閆寶書搖了搖頭,「高百川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裝相的功夫一流,別說她當時是個情竇初開的姑娘,就是廠礦大院裏多少老爺們不也都被他騙的團團轉嗎。」閆寶書惋惜道:「看樣子她過的不太好,當年她衝出來是我所料未及的,雖說她是心甘情願的,可我特想知道,她現在後悔嗎,如果她後悔……」
&想怎麼着?」完四寧看着他。
閆寶書微微一笑,「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