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一群官員此時突然有一種奇妙的念頭,家有惡皇也不錯……
不過這些都是小官員的想法,至少王濟賢等人就不全是這麼想的,雖然也有些幸災樂禍,可更多的還是對秦瀾雪詭異莫測的身手的忌憚。
楚雲月微微移開眼,抬起旁邊桌上的茶麵色清冷的飲了一口,那泰然若素的舉止,看得旁邊一眾被驚嚇到的帝王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這楚皇的心理承受能力強的也太變態了,居然面對這血腥的場景面不改色,甚至一副眾人皆恐我獨靜的模樣,實在叫人無語。
若是幾人仔細些就會發現,此時不僅楚雲月淡定,就連下方坐在人群中的百里纖也很是淡定,不過同樣沒去看那血腥的場景。
姬亦夏看着下方滿地血肉中綻放的白骨,又掃了眼一眾被嚇傻面色蒼白的大臣,眸底似有一汪深淵般的渦輪在席捲,帶着點意外,帶着點促狹,帶着點不知名的唐亮。
兩道銀芒飛來,姬亦夏幾人順勢看向了至始至終都坐在龍椅上未動的美麗帝王,視線順着他那張清絕驚鴻的容顏下移,落在了他修長手指上把玩的兩片薄刃上。
那兩片通體漆黑,當時細細看久了就會發現那顏色並非真正的漆黑,而是黑中透紫,薄刃約莫五厘米長,寬度是長度的一半左右,每片薄刃上都有一個小小的成彎月形狀的鏤空,看起來很是獨特。
明明剛剛沾染了無數的血腥,可在那雪白的指腹將安然靜躺時,森寒漆亮,乾淨的仿似精心擦拭過一般,不見絲毫的血跡,反而透着陰陰森涼的寒氣。
南豐鶴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晉星夜吞下滿心的震驚和悚然,神色驚疑不定,卻在心中暗下決定,一定不能讓星初再去秦營與季月糾纏不清。
這等可怕兇殘之人,他們根本不夠他殺的……
「這兩片薄刃倒是新奇,不知是什麼武器?」
就在眾人滿心寒涼驚懼時,姬亦夏清幽淺笑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
南豐鶴幾人抬眸看向姬亦夏高雅的笑顏,那談笑風生的模樣,看得他們好生佩服。
秦瀾雪用指腹輕輕摩擦薄刃上的鏤空望月,那舉止溫柔的仿似在撫摸珍寶一般,只見他抬眸看向正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季君月,唇邊捲起一抹醉人的溫柔。
「九月龍血刃。」
九月龍血刃?
姬亦夏一愣,不僅姬亦夏,就是楚雲月等人也都微微一愣,視線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那薄刃上。
黑紫的顏色將那瑩白的手指襯托的越發白嫩剔透,夾在手指之間,明明就是兩片仿似暗器的刀片,哪像一把似刀的刃……
就連齊千櫻也都好奇的細細端量着自家主子手上的薄刃,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用這武器,而且這武器不僅是外觀或者顏色,甚至那通身隱帶的寒氣,都在向眾人訴說着它的不平凡,他總覺得這動心不僅如此。
九月龍血刃……
莫非這薄刃不僅兩片?
就在這想法迴蕩在齊千櫻心口時,也同時席捲上了姬亦夏和楚雲月以及晉星夜的腦海。
被這麼一打斷,梁御林算是徹底的醒過了神,嫌惡又噁心的掃了一眼下方的血腥之地,眼底怒氣橫生的同時又閃過一抹精光。
看向秦瀾雪,本要怒氣質問的言語,在觸及他那張含笑的清絕容顏,以及成反比的手指間夾着的森寒薄刃時,猛然一頓,眼底划過一抹恐懼,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那高漲的氣焰也剎那間湮滅了,不過還是硬着脖子的開了口。
「不知秦皇是什麼意思?雖說我們西梁國比不上秦皇勢大,秦皇也不能如此欺負人吧,秦皇所殺之人可是西梁國的六公主,況且莫曦她不過是愛慕秦皇而已,秦皇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將她殺了,還是當着各國的面用凌遲這等殘忍的手段,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話語是質問,是充滿憤怒的,可是氣勢上卻有些蔫,明顯底氣不足,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西梁國主是害怕了秦皇了。
秦瀾雪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眸光始終痴纏在季君月身上,暗紫的唇瓣一張一合:「朕說了,只要白骨。」
這回答讓眾人一愣,隨即突然想起秦瀾雪在動手前確實莫名其妙的說了自己只要白骨,而且還清楚的詢問了梁莫曦是否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