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剛醒來時腦子有點亂,琢磨這事只琢磨到了自己給司婉司嬈蓋過印為止,沒想明白這蓋了印的紙箋是怎麼到的明蘭身上。現下被他這麼一說,這兩環倒是連上了,但是……
&我的姐姐為什麼要害我?」她淺皺着眉頭,告訴亓官儀,「我只給兩個姐姐蓋過印。而且我也知道這種印很重要,平日都隨身帶着,沒叫旁人碰到過。」
亓官儀神色微沉:「你當真只給過你姐姐?」
&真!我保證!」她說着疾步走到床邊,把他昨天給她的那張紙箋從枕下摸了出來,「而且這張紙是我裁的,本來下面的一截上有個尚工局的印。尚工局的紙大多都是這樣,提前蓋好印,做完各樣記錄之後可以直接留檔,宮女自用時則把印裁掉。當時我裁了兩張,兩個姐姐各一張,全是這樣斜折着裁的。」
司妍說着輕一折,紙上從左上角到右下角的一道斜印又顯現出來,下方的毛邊也很顯眼。
那道斜印是因為她強迫症。她如果把紙裁歪了會特別難受,所以喜歡這樣斜折一裁,裁成正方形。不止如此,她還盡力把印蓋在正中央、盡力蓋得端正清晰呢……這是強迫症才懂的執著!
亓官保聽到此處就皺了眉:「你不會吧?我看你這性子應該挺招人喜歡啊,親姐姐都想毒死你?你這怎麼混的啊?」
&弟。」亓官儀淡一瞟他,亓官保噤聲,他又把方才稟話的侍衛叫了進來,「明蘭杖斃。這事還沒完,你安排幾個人過來守着,別再出事端。」
侍衛抱拳應了聲「是」,司妍疾呼:「等等?!」
杖、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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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怕死,有的人怕自己死,有的人連身邊的人死都怕。司妍很沒出息,屬於後面那一類。
所以她糾結得很,既從理智上知道不該為兇手辯白,又從感情上遏制不住那種恐懼。
於是她踟躕了好一會兒之後,磨亓官儀說:「我想見見她……」
亓官儀蹙眉:「你見她,並不能讓她死得更舒服。」
司妍:「……」
她只好說:「但這樣能讓我舒服。」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這兩天的變故來得太快,「明蘭殺人兇手」這事對司妍來說一點都不真切,如果明蘭被處死,她肯定悲傷多過解恨。
所以她在想,見見明蘭,只要她聽見明蘭親口承認這事,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明蘭伏法了。
明蘭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門外,被兩個侍衛拖着,有氣無力。
司妍深吸了口氣走出去,她沒什麼勇氣看明蘭,就看着地問她:「真是你害我?」
&只是想離開這個地方,每天都在想。」明蘭的聲音里好像沒什麼愧疚,相反,還很輕鬆,「你不懂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在那個宮女把七殿下的印章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阻不住自己了。」
她的眼底沒什麼氣力,但提起那個印的時候,依舊有點掩不住的光彩:「這是我唯一一次,離外面那麼近……」
&傻啊你!」司妍又氣又惱,「那個印要是能放這裏的人出去,我還至於在這兒待着嗎!你要那個我能給你蓋成百上千個,別人說有用你就信?!」
話說完她卻也知道這種氣話說來根本就沒用了。明蘭當時並不知道那個印就在她身上,這才被人騙了。
二人間沉默了一陣,明蘭才又抬了抬眸,依舊是那種輕鬆的口吻:「我……求你件事?」
司妍沉緩了一息:「你說。」
明蘭痴痴一笑:「我想死得好看一點,你幫我化個妝吧。」
司妍遲疑着看向屋內。
亓官儀和亓官保也看向她,略作矛盾,她走近屋門:「我就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滿足一下死刑犯的最後一個心愿……!」
兄弟倆:「……」
耳邊jack嗤笑:「你根本就是對化妝的要求習慣性答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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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片刻後,明蘭坐到了妝枱前,司妍認真地給她化着妝,亓官儀和亓官保繼續坐在桌邊大眼瞪小眼得喝茶。
外面幾個候命的侍衛也在大眼瞪小眼,幾個人都一看裏面就覺得好笑——還沒聽說過杖斃之前化個妝的呢,這事兒活久見啊……
怎
55.MAC星炫五色眼影盤#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