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又很清楚越是這樣拖着亓官儀就越危險。她不住地想像現下可能的情況,後來幾乎帶了哭腔:「jack,我們真的不該這樣!」
&囑咐我帶你安全離開,我答應了。」jack毫無動搖,「對你來說他的命更重,對我來說我的承諾更重。」
&們小心一點,可以帶他一起安全離開的。」司妍被他攥得手腕發麻,又掙了掙,苦苦哀求,「我求你了>
她還沒說完,jack忽地抬手捂住她的嘴,連退了數步避到附近的一棵大樹後。
司妍微愕,稍定神,聽到馬蹄急促。
她緊張地一吸氣,jack鬆開捂住她的手,輕道:「現在真不是我們起爭執的時候。」
&是……」司妍還是想說,得去救亓官儀。
&樹後不遠處傳來勒馬聲,馬兒一聲輕嘶,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他們該是順這條路上山的,你們分開找,都小心些,別把敵軍引過來。」
亓官保?!
司妍大喜過望,一個「九」字剛喊出來,jack又捂住她的嘴。
&出聲。」他神色還是沉沉的,想了想說,「萬一只是聲音像……」
司妍蹙眉,一腳狠踩在他腳上。jack吃痛猛地手勁一松,她掙開他便向外跑去。
&殿下!」一聲焦灼的喚聲在亓官保心上的擔憂里一激。
他定睛看去,立刻翻身下馬:「司妍!」
&殿下……」司妍腳下一個趔趄,被他扶住,連喘了幾口氣,一時竟激動得腦中空白。
又緩了兩口,她才道:「七、七殿下……出事了!快去救人!」
&哥?!」亓官保面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一握司妍的手,「怎麼回事?人在哪兒?」
.
山間木屋裏,亓官儀伏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
他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似有一股力道在身體裏膨脹,脹得他渾身燥熱難耐,脹得好像要把身體炸開。
這種感覺讓他頭暈目眩,身上一陣陣的痙攣。慢慢的,腰上那處傷口好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一處神經都因為那股力道無處發散而疼了起來。
極度不適間,他卻不敢閉眼靜歇以讓自己舒服。
他只要閉上眼,眼前騰出來的便是司妍的笑顏。那股力道便會一下子躥得更猛,讓他連氣都喘不上來。
亓官儀蹙了蹙眉頭,竭力迫着自己想點別的。
比如……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回到軍營,應該很安全了吧?
他這麼想着,耳畔卻驀地響起一聲「七殿下!」,亓官儀深緩了一息,跟自己說:幻覺……
緊接着,卻有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七哥!」
他一怔,反應了一會兒,才遲鈍地知道這不是司妍就是九弟,卻在目眩中再無法辨別究竟是誰。
&殿下……」司妍扶住門框喘着氣,看到他還有呼吸,便覺得是意外之喜了。
她疲憊地跌坐在地,又是皺眉又是笑:「太、太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必有後福……」
一眾隨來的侍衛也都面帶喜色。
然後,眾人眼看着七殿下的手撫到了九殿下臉上。
他目光迷離,嗓音低啞:「阿妍……」
司妍:「……」
眾人:「???」
亓官保>
於是,亓官保一路都沒讓司妍碰亓官儀,她想搭把手餵他喝口水都不行,亓官保很嚴肅地告訴她:「你離他遠點。」
於是一方馬車裏,司妍乖乖地縮在一個角落,jack坐在旁邊,軍醫尷尬地坐在另一邊,意識不清的亓官儀躺在那兒,時不時就要掙起來撲倒軍醫……
&哎哎,七殿下您歇歇!」軍醫再度把亓官儀按回去,看神情都快哭了。他也不敢喊司妍幫忙,定定神後看向車裏唯一的另一個男人,「這位胡人兄弟,你幫我按着他點兒?我給他先把外傷治了。」
&沒多話,直接上手幫忙。他過去按住亓官儀的肩,司妍安靜地看着軍醫倒水取白練準備清理傷口。
然後,她就看到軍醫小心翼翼地把沾濕了的白練往亓官儀臉上比劃。
「……」她僵了一瞬覺得還是